在试衣间门框上抛车钥匙："后备箱有更适合撕咬的装备。"他今天难得穿了银灰西装，领针是破碎的钻石造型，与林听晚耳坠上的月光石暗暗呼应。

加长礼车驶入沈家庄园时，林听晚隔着车窗数熟悉的欧石楠。十八岁那年她亲手栽下的花丛，如今被挖出狰狞的土坑。沈明玥穿着高定礼服站在喷泉前迎客，胸前樱花胸针闪着冷光。

"姐姐终于舍得回来啦？"沈明玥亲昵地挽住她手臂，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妈妈特意把你的房间改成衣帽间了呢。"

宴会厅水晶灯骤亮，林听晚看见养母周敏别开视线。主持人在台上展示沈明玥的"慈善画作"，大屏幕播放她在山区支教的视频——画面里女孩蹲在泥墙前教孩子画画，腕间卡地亚手镯晃出刺眼的光。

"接下来请欣赏沈小姐捐赠的珠宝设计！"

天鹅绒帷幕拉开瞬间，林听晚瞳孔骤缩。玻璃展柜里躺着樱花荆棘项链的复刻品，铭牌写着"沈明玥原创设计"。宾客席响起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机对准她惨白的脸。

"承泽哥觉得这设计如何？"沈明玥不知何时凑到顾承泽身边，指尖快要碰到他的袖扣。

顾承泽晃着香槟杯轻笑："赝品确实比真品闪亮。"他突然揽过林听晚的腰，在她耳边呢喃："去换掉这双磨脚的鞋？"温热呼吸扫过颈后胎记，激起细密战栗。

更衣室门锁咔嗒合拢，林听晚被他抵在雕花木门上。顾承泽指尖勾开她肩带，露出那道月牙形烫伤："十年前平安夜，沈家后厨有个偷蛋糕的小姑娘。"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五岁的她缩在烤箱旁，把烤焦的蛋糕往裙摆里藏。穿黑色大衣的少年突然出现，徒手掀开发红的烤箱门，手背瞬间燎起水泡。

"是你......"她抓住他欲抽离的手腕，那道疤痕在暖光下泛着浅红。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沈明玥的娇笑刺破寂静："各位记者朋友，更衣室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呢！"

镁光灯炸亮的刹那，顾承泽拽过丝绒窗帘将林听晚裹进怀中。快门声此起彼伏中，他低头吻在她烫伤的位置："要收利息的。"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大屏幕开始自动播放监控录像。画面里沈明玥正将山寨项链交给工作人员，腕表日期显示比设计大赛早两周。

"看来沈小姐有时空穿越的特异功能。"顾承泽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他握着林听晚的手举起手机，"或者需要解释下你邮箱里的交易记录？"

沈明玥打翻香槟塔，猩红酒液浸透雪白裙摆。林听晚挣脱怀抱走向展柜，高跟鞋踩过满地玻璃碴。她摘下颈间珍珠项链扔进碎钻堆里："赝品配假货，正好。"

旋转楼梯上突然滚落一只药瓶，周敏颤抖着去捡。林听晚僵在原地——那是她装在养母床头十五年的抗抑郁药。

"晚晚......"周敏泪眼婆娑地伸手，却被沈明玥拽住胳膊："妈妈，我们说好今天要拍全家福的！"

顾承泽将西装外套披在林听晚肩头，袖口残留的体温熨贴着冰凉肌肤。他忽然变魔术似的摊开掌心，躺着颗烤成焦褐色的星星饼干："现在能尝出味道了吗？"

夜风掀起露台纱帘，林听晚咬破酥脆的饼干。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把抢救出的蛋糕胚捏成星星："等你能尝出甜味，我就回来收债。"此刻海盐焦糖在舌尖化开，混着男人唇间渡来的红酒香。

宴会厅传来瓷器碎裂声，沈明玥的尖叫刺破夜空。林听晚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剪影，突然轻笑："顾先生讨债的方式真特别。"

"这叫风险投资。"顾承泽摩挲她后颈的樱花胎记，霓虹灯牌在他眼底投下斑斓光影。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他的吻比警报声更让人心悸。

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林听晚蜷在人体工学椅里修改设计图。工作室顶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偷写台上，笔尖沙沙划过荆棘缠绕的婚戒图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