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飘摇的烛火
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无情地扑打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柳如烟站在店内，只觉寒意透骨，她赶忙将冻得通红、几近失去知觉的手指，紧紧贴在热豆浆杯的杯壁上，试图汲取一丝温暖。
收银台旁的电子钟，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跳到了00:00。与此同时，柳如烟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市立医院发来的催缴通知，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直直扎进她的眼眸。奶奶的透析费，又逾期了。
“叮咚”，便利店的自动门被推开，那欢迎光临的机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三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店里。为首的那个男人，眼神中满是不轨，直勾勾地盯着柳如烟制服下纤细的腰肢，还轻浮地吹起了口哨。
柳如烟满心厌恶，却只能低下头，装作专注地整理着关东煮。可那男人却愈发过分，竟一步步靠近，温热且腥臭的呼吸，突然触碰到她的后颈。
“妹妹，给哥几个拿几瓶茅台。”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油腻的手掌，重重地覆上柳如烟攥着竹签的手，腕间那块耀眼的金表，硌得她的手生疼。
柳如烟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里没有白酒。”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被男人们刺耳的笑声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货架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这只手骨节分明，戴着黑色的羊皮手套，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醉汉的手腕。“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本证件在便利店的霓虹灯下闪过一道冷光，“需要我请三位去醒酒吗？”
男人们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柳如烟这才得以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他身着警服，肩章上的银星熠熠生辉，眉骨处有道狰狞的疤，却反倒衬得那双丹凤眼愈发清冷深邃。当他的视线落在柳如烟的胸牌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语气中满是惊讶：“你是柳明远的女儿？”
保温柜里的关东煮，依旧在咕嘟咕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