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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裂缝
林夏把咖啡杯重重撂在岛台上，褐色的液体溅到大理石纹路里，像一道丑陋的疤。
“妈，这房子必须卖。”她盯着手机银行里刺眼的负数余额，喉咙发紧，“下个月再还不上贷款，法院就要来贴封条了。”
母亲陈美兰正在剥毛豆，青绿的豆荚在她布满老茧的指间裂开，豆子噼里啪啦砸进搪瓷盆。窗外的蝉鸣撕心裂肺，衬得客厅愈发死寂。
“你爸才走三个月。”她终于开口，指甲抠进豆荚缝里，“他咽气前抓着我的手说，这房子要留给小辉结婚。”
“林辉？”林夏冷笑，“他在澳洲赌场一晚上能输掉半套房，您还指望他娶妻生子？”
搪瓷盆“哐当”翻倒在地，豆子滚进沙发底下。陈美兰猛地站起来，围裙上沾着豆荚碎屑：“他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会偷爸的救命钱？”林夏点开手机相册，照片里林辉搂着金发女郎站在赌场门口，霓虹灯把他腕间的劳力士照得刺眼，“护工说爸最后两天疼得咬烂枕头，因为您把镇痛泵的钱转给林辉还债！”
陈美兰的嘴唇剧烈颤抖，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智能相框。那是去年父亲节拍的合影，林辉的脸被AI修图功能磨得光滑如蜡像。
“小智！”她厉声喊道，“调2023年6月19日的家庭会议录音！”
智能管家“小智”发出柔和的滴答声：“抱歉，相关数据已加密，请输入指令密钥。”
林夏浑身发冷。父亲临终前确实反复念叨过“密钥”，可当时监护仪警报声响成一片，谁也没听清后半句。
“您果然有事瞒我。”她逼近母亲，“爸根本不是心脏病猝死，对不对？”
陈美兰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箱。冷冻层的霜花簌簌飘落，像一场微型雪崩。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