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蒙面人。他撕下面巾，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主上......他们往金陵去了......"他对着虚空喃喃道，突然浑身抽搐着栽下马车。月光照在他死不瞑目的脸上，眉心赫然印着一枚朱砂痣。

三十里外的观星台上，武林盟主萧天放正在抚琴。琴弦突然崩断，他望着东南方的星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终于要揭晓了吗？”

秦淮河的水汽混着脂粉香漫过窗棂时，林沉舟正用剑尖挑开客栈房梁上的暗格。三枚淬毒的透骨钉叮当落地，在青砖上腐蚀出缕缕白烟。

"这是今日第三波了。"白霜倚在门边，月光照着她手中五六个颜色各异的瓷瓶，"追魂门的三更香、唐门的胭脂泪、还有这个......"她晃了晃绘着牡丹花纹的瓷瓶，"红袖招的醉花阴，倒是雅致。"

林沉舟用帕子裹起透骨钉，忽然发现钉尾刻着极小的"天工"二字。江湖中人都知道，天工坊打造的暗器，只供给武林盟直属的三十六连环坞。

"看来我们触到某些人的命门了。"他将暗器扔进铜盆，看着毒液将盆底蚀穿。

白霜忽然解开发髻，青丝如瀑散落。她从发间取出一枚银叶簪，轻轻旋开簪头，取出张薄如蝉翼的丝绢："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缝在衣襟里的。"

丝绢上绘着密密麻麻的星图，右上角残缺处，正与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当林沉舟将玉佩按在缺口处时，那些星辰突然连成一条蜿蜒的线，终点指向金陵城外的栖霞山。

"这是......"林沉舟瞳孔骤缩。星图上的山脉走势，竟与听雪剑身上的花纹完全吻合。

更鼓敲过三响，两道黑影掠过秦淮河面。白霜的轻功很是特别，起落间似有莲香浮动，林沉舟想起师父说过，二十年前被灭门的玉莲宗，独门轻功踏雪寻莲便是这般。

栖霞山断崖处，月光将剑纹投影在石壁上，竟显出一扇门的轮廓。林沉舟运起十成功力推去，山石轰然中开，露出条幽深密道。石壁上残留的火把突然自燃，照见甬道两侧密密麻麻的剑痕——正是听雪十三式的招式！

"这里......"白霜的声音在空旷的密道里发颤，"是听雪山庄的铸剑窟。"

林沉舟抚过石壁上的剑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突然让他想起儿时场景。父亲总在月夜带他来此练剑，母亲就坐在那方青石上抚琴。琴声突然在记忆深处响起，他浑身一震——那首《广陵散》，昨夜萧天放在武林大会上抚的正是此曲！

密道尽头是座巨大的石窟，中央石台上插着柄通体幽蓝的剑。剑身没入石台三寸，周围散落着数具白骨，服饰各异却都心口插着银针。

"这些是当年失踪的六大派长老。"白霜蹲身查看，"追风剑陈沧海的剑伤，铁掌帮帮主的掌印......"她突然倒吸冷气，"但致命伤都是同一人所为。"

林沉舟正要细看，忽听头顶传来机括转动声。十八尊铜人从暗格中跃出，手中兵刃寒光凛冽。更可怕的是，这些铜人摆出的，竟是听雪十三式的起手式！

"小心！"白霜甩出软剑缠住林沉舟腰间，将他从铜人的剑网中拽出。剑气扫过石壁，震落层层苔藓，露出后面血书的大字：

"萧氏窃剑，罪当万死！——林寒江绝笔"

林沉舟如遭雷击。林寒江正是他父亲的名讳，而这字迹，与青城派祖师堂供奉的《正气歌》拓本如出一辙。

铜人突然齐齐转向，剑势突变，竟使出了青城派失传的流云剑法。林沉舟格开刺向白霜的一剑，突然发现铜人后颈都刻着朱砂印记——与蒙面人眉心的红痣一模一样。

"破绽在巽位！"白霜突然喊道。林沉舟会意，听雪剑直取东南方铜人的膝窝。机关枢纽被毁，铜人阵顿时瘫作废铁。

幽蓝长剑突然发出龙吟，石台缓缓升起，露出下方密室。墙上挂着幅泛黄画卷，绘着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萧天放躬身接过盟主令，而他身后执剑护卫的，赫然是年轻时的魔教教主！

"原来如此......"白霜轻触画卷背面浮起的纹路，"当年萧天放与魔教合谋血洗听雪山庄，为的是夺取这柄镇魂剑。"

林沉舟握住剑柄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