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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我们还谈婚论嫁,如今她已经要嫁给我的债主了?
"恭喜。"我干巴巴地说。
"曹宇,你还不明白吗?"她的眼中闪着泪光,"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替你还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我的手开始颤抖。
"你失踪后,债主们找到了我。那时你欠了二十多万,我哪来那么多钱?李城提出了条件——嫁给他,你的债一笔勾销。"
我感到一阵眩晕,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傻瓜。"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即使你让我失望了无数次,我还是爱你。"
爱?这个字眼对我这种人来说太奢侈了。从小到大,我只懂得赌博带来的刺激,从未真正理解爱的意义。
"什么时候结婚?"我哑着嗓子问。
"下个月十五号。"
"我会在那之前还清债务。"我站起身,"用我自己的方式。"
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别再赌了,求你。你知道赌场从不让人赢。"
"这次不一样。"我轻轻挣脱她的手,"这次我要和命运赌一把。"
离开酒吧,我径直走向赌场深处。张莉说得对,赌场从不让人赢。但我有一个秘密——这三年在蓝沙洲,我不只是在电子厂工作,还研究了赌博心理学和概率学。
我的口袋里只有一千块,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如果输了,我将流落街头;如果赢了,我或许能把张莉从那场荒谬的婚姻中救出来。
"先生,请问玩什么?"荷官微笑着问。
"二十一点。"我平静地回答。
张莉跟了进来,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我。她的眼神里充满担忧和不舍。
第一局,我赢了三千。
第二局,翻倍,又赢了六千。
第三局,我梭哈,赢到了两万。
周围开始有人围观。在这个赌徒云集的城市,连赢三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请去贵宾室。"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理走过来,礼貌地说。
我知道,这是赌场的惯用手段。输钱的能随便玩,赢钱的要单独"照顾"。
"好。"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贵宾室。
张莉焦急地跟了上来:"曹宇,够了,我们走吧。"
"再赌最后一局。"我坚持道。
贵宾室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城,张莉的未婚夫,我的债主。
"久仰大名,赌神曹宇。"他笑着站起来,"听说你连赢三局,赢了我的手下两万多?"
"侥幸。"我淡淡地说。
"要不要再赌一局?"他指了指桌上的牌,"就我们两个人,一局定输赢。你赢了,欠我的五万一笔勾销,还额外给你十万;你输了,这两万归我,另外......"他看了一眼张莉,"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张莉急切地拉住我:"不要答应他!"
我轻轻推开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李城笑了:"怎么样,敢赌吗?"
"赌。"我坐到他对面,"梭哈。"
荷官发牌。我的是一对K,他的是一对A。
开局不利,但我没有慌乱。这三年,我学会了控制情绪,观察对手的微表情。李城太自信了,他的右眼微微抽动,这是紧张的信号。
第二轮发牌,我拿到一张J,他拿到一张2。
我的点数是20点,他的是4点。
第三轮,我要牌,拿到一张A,爆牌了。而他继续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