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像落进了雪原的星子。
"林小姐对顾家祖传的盏托感兴趣？"他的声音像冰层下流动的泉水，"或者，你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顾氏嫡系的信物？"
我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回到腕间的玉镯，阴阳鱼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生辉。被他摩挲的宋代汝窑盏托突然发出只有我能看见的金色光晕，那些深藏瓷胎中的岁月痕迹，此刻正化作细碎光点涌入我的眼底。
第二章：璇玑初现（上）
玉镯在皮肤上发出嗡鸣，那些涌入眼中的光点逐渐凝聚成清晰的画面——八百年前的汝窑窑场，天青釉在柴火中淬炼出雨过天青的绝色。我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竟将盏托内部的开片纹路描摹得分毫不差。
"柴窑器皿，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我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开口，"但顾先生不觉得这冰裂纹走向过于刻意吗？"
顾沉舟抚弄沉香珠串的动作骤停，屏风后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满头银发的顾老夫人拄着紫檀拐杖疾步而出，翡翠麻花镯撞在盏托上发出清越龙吟。
"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腕间玉镯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老夫人颈间那串帝王绿翡翠项链竟与我胸前的银杏叶吊坠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翻涌，五岁那年母亲把我塞进衣柜时，我分明扯断了这条项链。
"冰裂纹应是出窑时胎釉收缩自然形成。"我强压心悸，指尖点在盏托边缘，"可这个位置的裂纹走向，分明是有人用酸蚀做旧..."
老夫人猛地抓住我的手，布满皱纹的指尖拂过玉镯上的阴阳鱼纹："三十年了...这璇玑镯终于..."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翡翠项链的搭扣应声断裂。
"小心！"我本能地伸手去接，却在触及珠串的刹那看到惊悚画面——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将氰化物粉末倒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