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什么喜事。
晚饭时，我便知道了这桩喜事是出游期间妈妈给我定下的和余航的婚事。
我自初中以来对于这件事的沉默已然变成大人眼中的默许。
只是那天晚上，我听着余航家里不绝于耳的争吵声，听见余航爸爸烟灰缸砸在墙板上的声音，听见余航妈妈的啜泣，也听见余航不愿屈服的灵魂在嚎叫，最后万籁俱寂，声音在余航重重的摔门声中结束。
在晚上，最怕的就是沸反盈天以后的安静，我紧缩在被子里，想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和余航离得最近的时刻，毕竟我们两人都在被同一件事牵动情绪。
我想了一晚上拒绝的说辞，在心底打了好几套腹稿，想着怎么面对妈妈的怨念，怎么面对余航父母的不解，怎么面对余航的如释重负，但当我整理好情绪早上走下楼梯上看见的却是余航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让我妈妈放心。
即使我知道余航所许出的承诺并不情愿，我的心底还是生出来几分欢喜，后来的生活中每每遇到想要离婚的想法时，这份欢喜就会出来作祟，告诉我再等等。
半年后我们如家人期待般结了婚，婚礼上余航喝的酩酊大醉，外人看起来是因为娶到了最合适的妻子，是开心和胜利让他醉倒了，只有我知道，他在敬自己过去的自由与爱情。
新婚夜，我看着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余航，这是婚事确定以来，我第一次觉得没劲透了。
我把他扶起来摇醒，让他靠在床头上，我看着这个几乎浸透进我半个人生中的男人，想问他的问题有很多，比如为什么让我记得无限的自由，比如那天晚上和父母争吵的原因，比如为什么答应娶我，但是懦弱久了，我也只憋出来一句话：“余航，你今天开心吗？”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朝着我说话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又想着倒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