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消防通道。陈太的缎面拖鞋无声滑过我们藏身的转角,香炉里的灰烬随步伐洒落,在地面拼出歪扭的符文——与青陶碗底的蜈蚣纹路完美契合。
"他们在喂养东西。"阿森呼出的热气拂过我耳后的绒毛,他指间夹着半张烧焦的纸页,“今早在后巷垃圾堆找到的,1943年的《岭南医志》残卷。”
泛黄的宣纸上,朱砂绘制的巫蛊图谱正在月光下渗出血珠。图示的双头蜈蚣盘踞在骑楼剖面图中,两个头颅分别咬住"癸未"与"甲申"的年号。注释小楷潦草地写着:“双生蛊,饲以怨骨,每甲子更替。”
顶楼突然爆发出瓷器碎裂的巨响。我们冲上楼梯时,陈太的尖笑穿透铁门:"时辰到了!"浓稠的黑烟从门缝涌出,裹挟着熟悉的骨汤香气。阿森的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铁门猫眼里有琥珀色的瞳孔一闪而过。
那是我昨夜在镜中见过的,属于另一个我的眼睛。
我捏着阿森递来的残卷退到墙角,宣纸上的朱砂蜈蚣突然扭动起来。1943年的骑楼剖面图在月光下渗出细密血珠,沿着"癸未年"的标注蜿蜒成河。
"你看见了吗?"阿森按下胶片相机的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顶楼铁门发出金属变形的呻吟。我们冲上最后三级台阶时,陈太的绛紫色睡袍正消失在通风管道里,香炉滚落在地,灰烬中混着半片带牙印的指甲。
铁门把手残留着余温。我举起手机电筒,光束扫过门板新刷的红漆——那根本不是油漆,是尚未凝固的鲜血。阿森用瑞士军刀撬开锁芯,腥风扑面而来,三十七只青陶碗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