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教了我之后,他每每再说此话再不似往日自信昂扬。
我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学生,完全可以静下心来将四书五经抄上数遍不喊累,也可以彻夜不眠地去练一首曲子直至手指磨出血,更是可以为了练习骑射不知疲倦地绷断了弓弦。
可好像我天生脑袋缺根弦,琴棋书画礼乐射御的造诣皆是平平。
不比一点就透的般若姐,也不比那些真正不学无术的草包,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人说我曾努力过。
母亲恨铁不成钢,熟络地替我搪塞。
不过现在说这话的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吾近日从北海讨来了上等的冰丝弦,不知是否有幸请雨若小姐试试音?”
底下一片哗然声,都觉得太子殿下看重我,这该是万千少女巴不得的事,天大的福气。
可我只想说:这福气送你,赶紧拿走,不谢!
我看向母亲,她蛮气定神闲的,她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是难道她看不出来这是太子殿下借机试探我的琴技吗?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坐到琴座前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悬着的。
突然我想既然他说试音那我干脆就装傻充愣,试个音。
我真真只试了几个调调,就准备收摊下台了。
杯中酒的余温还未散去,众人刚被撩拨起来的兴致断崖式没了后续。
偷偷瞄了太子殿下一眼,他脸上也有些难掩的错愕。
没事儿,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母亲即刻开始打圆场,三下两下的客套和恭维就让场面恢复如常。
正当我准备下台继续做我的笨蛋花瓶时,他们又扯到了我身上。
母亲说我前几日做了首诗,想请太子殿下指点一二。
当然诗肯定不是我作的,不过读诗嘛,只要认字就行。
本来前几句还好好的,直到那句“马作的卢飞快”一下子穿了帮。
当我发出“de”的音后,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连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都被我逗乐了。
哈哈哈,这慌怕是圆不回来了,我抿嘴不语,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下了台,不由得感叹,这真是一个让人难忘的生辰啊!
(三)
及笄礼让我的名声愈扬愈大,传到最后我真真成了大字不识的草包。
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母亲气得好几天都没理我。
还是般若姐聪明,她给我出主意,可以去郊外的延音寺给母亲求个平安符。
我一想对啊,虽不能光耀门楣,但好歹能展示一下我的孝心。
次日一早,我便偷偷溜出了门,踏上了延音寺的路途。
去年初秋时节我曾和母亲去过一趟延音寺,当时我也只能规矩地坐在马车上,唯有微风撩起车帘的时候才顺势去看几眼外面的蓝天绿林。
而此时,车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将脑袋凑近车窗,开始肆无忌惮地观望外面的天高地阔,不禁生出了些许话本里快意恩仇的豪情:
马车骤然一停,我掀开车帘,轻轻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他猛地直直滚落下去。
他死了。
不待我惊张的瞳孔收缩,几个扛着大刀的彪形莽汉就赫然挺立在了我面前。
正在我颇有气节地准备以死明志时,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跃至贼人面前。
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剑眉星目,长剑挥毫,刹那尸横遍野。
我递上手绢,轻轻帮他擦拭脸颊上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