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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狗,一只真的狗!从狗肚子里出生,在各乡镇约定赶集日这天,被主人用猪笼挑到小集市随意叫卖的小白狗。我的狗生从被卖掉结束,也从被卖掉开始。
一、小狗
我一岁之前是小狗。
1、冬日里出生
我从温暖的狗肚子里出来,在冬日里出生。
刚出生的我身上裹着薄薄的胎膜,可弱小无力的我怎么也挣脱不了。
“汪!”
伴随狗妈妈的一声焦躁的吠叫,我身上的胎膜被她的利齿撕咬破开,顺势吞进了肚子里。
没了胎膜束缚的我只感觉到冷,又湿又冷。
冰凉风混合着我身上的羊水被我吸进肺里,然后我理所当然的被呛住了。
“嗷~嗷~嗷~”
我细弱的呛呜声没有引来狗妈妈太多的关注,她还在继续生其它狗崽子。
好在我的狗妈妈很强大,生崽子对她来说还算顺利。
可是吃下所有狗崽的胎盘,依旧补充不了她生崽消耗的力气。
不过她即使斜卧在窝里,也记得给我和兄弟姐妹们舔干毛,不让我们被冷死。
忘了说了,狗窝就在猪圈的过道里,到处都是臭烘烘的。
我的狗妈妈在夜里生完了崽,直到第二天才被她的主人发现,当然那也是我的主人。
“娘,娘!大白生狗崽崽了,生了五个!”
这是其中的一个主人,她是这户人家的二女儿,她早起喂猪时发现了我们。
她口中的‘娘’很快就来了,护崽的母狗,也就是我的狗妈妈很明显的亲近她们,我和几个狗崽被挨个拎起来看了一遍。
“二妞,两只白的、一只花的、还有两只黑的。”
“有三只草狗,两只牙狗。”
她们母女俩拿着狗崽讨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我是三只草狗中的一只,哦,草狗也就是母狗的意思。
2、冬日里卖掉
一个月之后,我断奶了,然后被装进了猪笼里。
当然被装进来的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被冷风吹着的我们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堆。
“今天赶场,正好狗崽崽满月了,一起拿去卖了。”
“叔,莫忘记买炮火回来!”
只听见这两句对话,装在猪笼里的我们就被固定在了摩托车后架上。
我知道他们说的赶场是赶集,还有就是这里的人管自己的爸爸叫‘叔’。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炮火是什么,不过以后会知道的。
在猪笼里的我看着自己离那座瓦房越来越远,转过带着积雪泥泞的山路十八弯之后,突然热闹了起来。
“糍粑!卖糍粑,昨天打的糍粑!”
“甘蔗,卖甘蔗!便宜的甘蔗!”
“炮火、纸钱、蜡烛、……”
……
集市的叫卖声热闹非凡,方言俚语吵得人耳朵疼。
当然了即使是狗的耳朵也疼,我本就立不起来的耳朵趴得更低了。
四周或站或蹲的人都像是庞然大物,作为一只小母狗的我害怕得蜷缩成一团。
“来卖狗啊!”
“嗯,正好几个狗崽崽满月了!”
……
说是集市不如说是一条人流量大一点的石板街道,他找了熟人把猪笼放在了地上。
一般农家人要卖什么东西都是这样,找个宽敞地方或是熟人旁边,随意用尼龙口袋垫着,或是直接放在地上,一蹲下就开始叫卖。
有时候没人来买东西还能让旁边人帮忙看着摊子,自己去买些想要的。
来到了街道才知道现在临近过年,买卖东西的人可多了。
也有不少人来看过我们,可最后都没有带走。
发现没什么危险的我们又活蹦乱跳起来,在猪笼里乱窜着玩闹起来。
“狗崽崽怎么卖?”
“二十块一只,随便看。”
玩得正上头的我感觉被扼住了后脖颈,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抓着我的后颈皮把我拎了起来。
“汪!”
小小的我,小小的叫了一声,小尾巴也摇摇晃晃的。
“是只好狗,要它了!”
我被他带走了,这个时候一碗肉末粉要一块钱,他愿意花二十碗肉末粉买一只刚满月的小狗。
我看着他买了很多东西,糖啊、饼啊、甘蔗啊……但就是没有买肉。
虽然我以前只喝过奶,但我早就从狗妈妈那里知道了肉的美味。
不过没肉吃也没什么,我吃屎也行。
3、雪里捉迷藏
如他所说我是一只好狗,在被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