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浮现出无数齿轮虚影,某个青衫文士的轮廓正在调试青铜浑天仪——那人的侧脸竟与回春堂每月初七出现的游方郎中分毫不差!
"建文二十三年改良的水运仪象台..."机械女声突然用官话吟诵,地砖缝隙渗出银白色流体,"警告,记忆库第七区出现逻辑悖论。"
墨蝉首座突然痛苦地捂住面部,晶状体接连爆裂。飞溅的黏液落地即长成肉红色藤蔓,疯狂扑向悬浮的星轨仪核心。陆昭然在混乱中瞥见核心舱内封存的东西——那具与他容貌相同的青铜人偶,胸口插着的正是师傅常年佩戴的鹤嘴银针。
"原来我才是祭品!"他嘶吼着掰动盘龙柱上的危宿标志。齿轮咬合声突变调,穹顶投射的星图突然切换成现代城市的天际线,无数0与1组成的锁链从地底喷涌而出。
机械女声转为刺耳的电子音:【检测到非法穿越者基因序列,启动湮灭程序】
墨蝉首座的乌木牌突然射出道青光,陆昭然怀中的罗盘自行分解重组,化作布满集成电路板的怀表。当表盖弹开的刹那,他看见银色表盘上刻着两行小楷——正是自己幼时反复临摹却始终不解其意的诗句:
"九霄龙吟惊变处,半部残卷定乾坤"
青铜怀表的齿轮咬住星轨仪核心的刹那,陆昭然突然嗅到熟悉的苦艾香——这是靖江王每逢朔日来抓安神汤时的气息。表盘折射的光束在地宫穹顶拼出大胤疆域图,洛水流域闪烁着七个红点,每个光斑都在显现他熟悉的面孔。
"七位替身..."陆昭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光束最先定格在墨蝉首座身上,红色光晕里浮现的竟是二十年前宗人府的玉牒记录:景隆三十七年,太子与靖江王妃诞下双生子,钦天监奏报"双子犯紫微",当夜王妃宫中走水。
第二道光束扫过他的脸,空中浮现的却是靖江王府暗阁的画像。画中女子怀抱婴孩坐在星轨仪前,眉间一点朱砂与陆昭然后颈胎记形状完全相同。更骇人的是画轴落款——景隆三十六年,比玉牒记载还早一年。
"你以为陆尚书真是你生父?"墨蝉首座脸上的晶状体已脱落大半,露出皮下青紫色的血管纹路,"当年工部连夜打造的鎏金襁褓,本该裹着真正的天潢贵胄。"
陆昭然突然记起药铺地窖那个落灰的檀木箱。每月初三师傅都会对着箱中破碎的鎏金片饮酒,那些金片上的蟠螭纹,此刻正在怀表表面缓缓游动。他颤抖着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