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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机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母亲去世得早,父亲虽然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却始终没有再娶。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儿子只管开心快乐,剩下的事都有老子顶着。
是父亲撑起了我的天,可亲手摧毁他的却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
「发生这事,我也知道你很难过,我给你订了去美国的机票,你去那边散散心。」
凝姐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凝姐,我爸怎么样了?」
「陈述,听话!」
「凝姐,你打算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身陷囹圄,而不管不顾吗?」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
「陈述,你要接受现实,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里曝出一个地址,我听到后眸光闪烁,嗯了一声。
我打车在半路将手机扔掉,然后掉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凝姐说的是我们独有的暗语,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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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凝姐。
不修边幅、憔悴、柔弱与往日女强人的形象丝毫不符。
「凝姐,对不起……」
她抬手挡住我的话。
「如果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道歉,那咱们就没必要见面了。」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絮情的时候。
「我父亲,真的犯罪了吗?」
「在这片土地,没有一个企业家经得起调查。」
「那我如何才能让父亲脱罪?」
凝姐叹了口气,然后将她知道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原来这三年,顾婉在我身边套取了大量的机密材料,甚至拿到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就是这个证据让她有信心可以将我父亲扳倒。
「如今,只能去警局找你父亲谈一谈,去问一下他还有没有留后手。」
问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我没有迟疑。
「放心吧,凝姐,我一定会将我爸捞出来的。」
再次来到警局,我看到了之前不少拜访我家的熟人。
他们无一例外,失魂落魄,蹲在角落里。
看到我进来,他们突然暴走,咬牙切齿,起身对着我怒吼。
「你他妈的怎么还没死,都怪你这个小畜生害了我们。」
一个胖子拎起桌上的水杯就向我砸来。
猝不及防,我被水杯的碎片划破手臂。
一旁的警察丝毫不阻拦,还翘着腿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看去,她冷淡的目光掠过我。
「上午放你离开,下午自己又回来了,这是打算招供一些东西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