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真实世界的我因失重感扶住扶手时,镜中人突然将脸贴在玻璃上,眼眶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蜈蚣,那些蠕动的虫子,让我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负二层到了。”
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轿厢门在漆黑中缓缓开启,腐臭味扑面而来,我看到二十年前的灭门现场正在重演。
浑身是血的女人抱着被砍去四肢的男孩,菜刀剁肉声与新闻播报声在虚空里交织,那血腥的场景,就像一部恐怖电影在我眼前放映。
“...凶手将丈夫的眼球塞进女儿嘴里...最终抱着小儿子的残肢从404窗口跃下...”
无数镜框从黑暗深处浮现,每个镜面都映照着我人生的重要时刻。
但所有影像里的“我”脖颈处都有一圈紫黑勒痕,大学毕业照上的我身后多了个踮脚的女人,入职纪念照里办公桌下藏着青白的小手,那些诡异的画面,让我脊背发凉。
“你终于来了。”
301室女孩从镜面迷宫深处走来,她腐烂的下颌随着说话不断掉落蛆虫,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串令人作呕的痕迹。
我想起三天前帮她修水管时,这个总是戴着红围巾的姑娘羞涩地说:“等找到新工作就搬走。”
可如今,她却变成了这副恐怖的模样。
她的脊椎突然像提线木偶般折叠,四肢反关节爬上天花板,那扭曲的姿势,完全违背了人体的正常结构。
“那天你问我怎么找到404的?”沾着脑浆的围巾垂到我眼前,“是镜子里的你亲自带我看房的呀。”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怨恨。
3
我踉跄后退时撞碎了某面镜子,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我身后站着的女人。
她穿着沾满霉斑的碎花睡衣,腹部巨大的撕裂伤里垂落着脐带,末端连接的婴孩正用没有眼白的瞳孔盯着我,那死寂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陈师傅!救救我!”
我冲着保安室方向嘶吼,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无助。
三天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