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被人拉开。

林晚被带到审讯室，铁椅的冰冷透过单薄的囚服渗入骨髓，她低头沉默，双手被固定在桌面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来，陆沉带着文件走到她面前，神色冷漠。

“认罪吧。”

他把一份流产报告砸在她面前，字字如冰：“苏柔的孩子，没了。”

林晚的手指轻微颤抖，盯着那一张白纸，心跳越来越慢，直到四周的空气仿佛冻结成冰。

她的指尖触到纸张，冰凉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这一切的真实。

她没动，甚至没抬头去看陆沉，而是缓慢地、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一根验孕棒。

——两道红杠，清晰无比。

审讯室的空气瞬间死寂。

陆沉的瞳孔骤缩，脸色一瞬间苍白，似乎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你说……谁的孩子没了？”

林晚的嗓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带着蚀骨的痛。

她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滚落，落在验孕棒上，模糊了那鲜红的两道杠。

她怀孕了。

她怀着陆沉的孩子。

可现在，她被送进监狱了。

4.

冰冷的牢房，铁门锈蚀，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

林晚蜷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双臂环抱着自己，脸色苍白。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被关进来的第几天，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的掌心紧紧握着那根被狱警抢走的验孕棒，指尖抠进掌心，痛得发麻。

她的孩子……还在吗？

身体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小腹，那里，是否还孕育着一个微弱的生命？

“哟，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嘲弄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的狱霸走到她面前，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怎么不高兴点儿？要不要我们给你唱首生日歌？”

林晚没有抬头，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喂，跟你说话呢！”狱霸一脚踹翻了她的饭盒，粥水洒了一地，湿漉漉的米粒混着泥垢，看起来脏得令人作呕。

林晚终于抬眸，那双眼睛死寂而空洞，像是一片失去生机的湖泊。

狱霸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倒是挺沉得住气，听说你是因为害死了有钱人的未婚妻才进来的？”

四周的女犯人们顿时嗡嗡议论起来，带着鄙夷和恶意的目光投向她。

“呵，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这么漂亮的脸，心肠却比蛇蝎还毒。”

林晚却没有说话，她的眼神越发冷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装什么清高？”狱霸眸光阴冷，蓦地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

林晚陡然攥住对方的手腕！

力道之大，连狱霸都微微愣住。

“你……”狱霸刚想破口大骂，林晚却突然开口，声音低哑而森冷：“你知道……流产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