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不要告诉奶奶。
05
奶奶这天又是天黑透了才回到家。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那满头白发更显眼了，竟然找不出一根黑发。
明明她那年才五十五岁。
不过她今天很开心，拖着沉重的步伐却飞快地走到我跟前，看了看四周没人，笑眯了眼。
像宝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那是一个已经还热着的馒头。
可是家中离集市走路足足要1个时辰，现在还热着。
她轻声说着话：
“大妹，看，这是什么？白面馒头，快吃，别让你妈看见了。”
我强忍着心酸掰开了一半，拿出了一半递给了她。
“奶奶，你也吃。”
“奶奶不吃，我在路上就吃完了，你快吃。”
没等她说完，我就把馒头递进她嘴边。
“你吃！”我的声音有些闷。
奶奶笑着看了我一眼，又像是欣慰。
“好，奶奶吃。”
“我还要跟我们家大妹说声对不起，我其实路上没吃馒头，没想到被大妹给发现了，奶奶发誓以后不再骗大妹了。”
我急忙用手堵住奶奶的嘴。
“不用发誓。”
奶奶拿下了我的手，揉了揉我有些毛躁的头。
“爱尿床的小鬼长大了，懂事了。”
“哎呀，奶奶。”
我钻进了那熟悉的怀里。
“好，不说了。”我的头发在被一缕一缕的梳着。
今晚的时间格外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隔天，我就被打在地上动弹不了，奶奶还在外面还没回来。
门外出现了脚步声。
是有陌生人来了......
06
我迷迷糊糊间听见他们说话，是隔壁村的大汉看上我了，现在是争论10块银元还是20块银元把我买走。
【是隔壁村那个40多岁有着很严重的恋童癖大汉。】
我怕极了。
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他们谈不拢就好了。
可是我爸和继母很好的妥协了，最终以10块银元把我卖了。
估计我在他们心中连这个钱都值不到。
老汉贱兮兮地跟她们承诺他会照顾好我。
他们却不以为然：“老王，你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有人来把我背走了。
好讨厌浓重的汗臭味，还有烟味......
死了就好了我这样想。
昏迷的最后，我在想：
【奶奶回来看不到我怎么办？她肯定会担心的。】
【他们会怎么跟她说呢？希望她不要来了......】
07
我被一声熟悉的惨叫声惊醒了。
入目是满室的红，鲜红的鲜血从屋内流到了屋外，那唯一的窗被染成了血红的地狱之门。
奶奶死了！
老汉也死了！
她的手上拿着插着老汉身体的镰刀，眼睛还在床的方向睁着。
......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拖着她回到家的。
回到家他们好像被我们吓到了，几个人都没有瞪大了眼都没说话。
现在回想一下，我当时应该很像鬼吧。
就像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就这样抱着奶奶在床上睡了一觉，睡前唱着她经常给我唱着歌谣。
“蜗牛蜗牛记性差。“
“出门忘了家在哪。”
“一边爬，一边画。”
“画跟银线好回家。”
.....
“你说那小王八蛋不会疯了吧，昨天回来的时候把老子吓一跳。”
“不疯能和死人睡一个床上吗，都一晚上了，现在还没醒。”
“怪瘆人的。”
“话说你妈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
“我为那死老太婆伤心，老子疯了！昨天老子又不是没劝她，那死老太婆非要去，还拿个镰刀，她又不是不知道那王老汉把钱已经付了，就肯定不会放过小王八蛋的，也不知道她一个老太婆是怎么把那个王老汉给捅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