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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宋月霜半靠在床头上,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丝,纤细白玉般的手指捂住嘴巴,抑制不住地从喉腔内涌上来一阵阵咳嗽。
忽然间感觉到手心似有濡湿的触感,她低头一看,一点绯红落在手心。
一旁的白芷脸色大变,慌忙地拉过宋月霜的手心一看:“小姐!我去把太医再重新请回来。”
她拿着丝绢手帕颤颤巍巍地擦拭着宋月霜的手心,眼底清晰可见的慌乱,好不容易擦拭完她立马转身想离去,却被宋月霜拉住了手腕。
宋月霜细眉微蹙,神情淡然:“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别去麻烦了,既然我已经醒了,那便收拾一下,等会你和白凌跟我一起出门。”
“小姐!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要来得清楚啊!若是玉清师父知道了,得该多心疼啊。”
白芷红了眼眶,想用力抽出手去找太医,却怎么也怕伤到她。
“白芷,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小姐的话,就听我的话。”
这话一出就算是白芷也无可奈何。
“现在什么时辰了?”宋月霜掀开被子,下床站起身。
白芷赶忙上前搀扶。
“我问你话呢。”
显然宋月霜话语中透露着不快,她只能是硬着头皮说。
“午时二刻钟。”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非要出去。
“你……”宋月霜有些无奈。
来不及再说什么,她急忙穿戴好衣衫,看着铜镜中面容憔悴的样子,又忍不住扑了些粉,试图掩盖住充满病态的面容。
不得已白芷只能上前服侍。
市口人潮拥挤,嘈杂沸腾,数不清的男女老少把刑场围成里三圈外三圈。
“让让、麻烦让让,别挤啊!”
白芷一边护着宋月霜,一边阻隔着涌动的人群。
“你这小娘子,怎的到这地方来?不合适,看了要做噩梦的。”
身边站着一名圆胖的老妇人,看着即使是扑了脂粉也难掩病态的柔弱美人。
老妇人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这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就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难不成也是来观望那乱臣贼子行刑之时?
听到老妇人好言相劝,宋月霜只温婉一笑,开口道了声谢。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逆臣晏离殊,年二十有八,身为亲王、大商朝四皇子,勾结番邦异国、逆谋造反、残害手足、弑父杀母、犯下此等罪恶滔天的兽行,人神共愤,罪无可赦!朕听天命,顺民意登基皇位,意在清君侧,还朝堂以及天下众生一个安宁!
今当在西街市口行车裂之刑,众目睽睽之下,以儆效尤!”
圣旨宣完后,周围骑着五匹汗血宝马的骑兵正严阵以待,此时两名赤膊大汉压着一名穿着白色囚服满是脏污的男子走到中间,他抬眸扫视一眼骚.动的人群,一声轻嗤。
明明是日头最猛烈的午时,却有一阵阴风呼啸而过,马匹一下子变得躁动不安。
忽然间他眼神一顿,黑压压的人群里,一抹素色不容拒绝地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