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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的望着他,只觉心痛如绞。
2.我想起生病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是老来女,出生在一个山沟沟里,父母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他们对大城市医院看病的流程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我得的是风湿免疫系统类疾病,上呼吸道感染,浑身大片疹子,高烧不断,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年。
每天躺在床上都会做一些光怪陆离恐怖的梦。
住院后,爸妈很着急很担心,爸爸操着方言跟主治医生吵了好几架,气到浑身发抖都不明白医生的意思。
妈妈出了病房都会迷路......
那时候段时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回去,我来照顾莹莹!】
挂号、检查、喂饭、陪床......整整两个月,他不眠不休,陪着我从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到能行能走顺利出院。
期间大学闺蜜打来电话问候,我跟她提及段时,她说:
【段哥真爷们儿,莹莹你好福气。】
【嗯,我也觉得,说句不害臊的话,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我那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辈子,就是他了。
我以为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3.【程莹,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段时像头发怒的狮子,疯一般冲过来从我手中夺过手机。
事到如今,最初的麻痹心痛过后,我竟然表现的出奇冷静。
【她是谁?】
我固执地望着段时,不想错过他脸上的分毫表情。
【是我一个同事,找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要说那么久吗?】
段时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多久了?】
段时像只斗败的公鸡,蔫答答在一旁坐下,垂头丧气道:【程莹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我真的压力好大,别闹了好不好?】
【是我在闹吗?】
我苦笑,没想到悬在头上这把剑真正落下的时候,我的心情会如此平静。
我想起前不久半夜三四点钟醒来,发现他还没回来时,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我给他发消息,他说他在团建,跟同事一起聚餐。
【莹莹,你有没有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我都不敢看你?】
【...我爸妈说,你这个病他们也查了,之后一辈子都是要吃药,你知道我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家里有这个么个药罐子...莹莹,我真的压力好大,你要体谅我。】
我眨眨眼没再多说。
心脏撕扯的疼痛,我想我没必要再死缠烂打下去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
段时却急了。
【莹莹你干什么?】
【分手。】
我哽咽着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你嫌弃我胖了不漂亮了, 你爸妈觉得我是拖累,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就当我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不分手。】
段时红着眼站起身拉我,【我不许你走!】
出租屋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我买的,但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
因为一看到它们,我就会想到段时。
所以我只打包了我的衣服。
段时拉扯的功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