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洋房的镜子

在上海这座繁华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城市里，梅雨季如同一位执拗的访客，如期而至。潮湿的气息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给古老的建筑和街道都披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程野独自坐在老洋房的客厅里，周围静谧得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许久，他缓缓起身，朝着那间略显阴暗的浴室走去。他决定再次擦拭那面一直摆放在角落里的老镜子。这面镜子的来历颇为神秘，据说是老宅曾经的主人从欧洲带回来的，自从来到这个家，它就一直静静地待在浴室的角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

程野蹲下身子，拿起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着镜子的每一个角落。随着他的擦拭，松木香脂的独特气味逐渐弥漫开来。这种香气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那些与林夏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就在他的手指滑过镜框边缘时，一阵奇异的晕眩感突然袭来。眼前的镜面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光晕中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在闪烁。他努力地想要看清那些画面，却只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晕眩，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再次看清周围的一切时，惊讶地发现苏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苏棠依旧穿着那件墨绿的旗袍，旗袍上的花纹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她的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听说林太太最近还在咳血？”苏棠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打破了浴室里的寂静。程野猛地转过头，看着苏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程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目光在苏棠的脸上不断地游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苏棠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与程野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她轻轻地抬起手，指了指程野手中的手帕。程野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抹布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块手帕，而这块手帕正是林夏生前最喜欢的那条。手帕上绣着他们相识那天的日期，那几个字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站在你面前。”苏棠的声音依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