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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冶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死死盯着面前趾高气扬的主管，对方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办公室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
"我说，小周这个月的绩效不合格，奖金全扣。"主管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凭什么！"冶华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小周这个月加班加点，每天最后一个走，你凭什么扣她奖金？就因为她是老员工，就因为她性格软弱，那些新员工哪一个有小周干活踏实"
主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冶华的鼻子："你、你说话注意点！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处分？"
"处分？"冶华冷笑一声，"不用你处分！这种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她一把扯下胸前的工牌，狠狠摔在桌上，"我要辞职！"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冶华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摸出手机，给小周发了条消息："我辞职了，这种垃圾公司不值得你待下去，你也赶紧找下家吧。"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是小周发来的语音消息。冶华点开，却听到小周带着哭腔的声音："华姐...对不起...我、我不能辞职...我妈妈在住院，我弟弟上大学...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呜呜呜"
冶华愣住了。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当了傻子，她很生气小周的不争气。过了一会儿，冶华也开始理解了小周的处境。
接下来的日子，冶华投了无数份简历，却都石沉大海。她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一天天减少，焦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直到有一天，她在招聘软件上看到一条消息："63号工厂招聘质检员，薪资面议，包吃包住。"
工厂位于城郊，冶华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找到地方。远远望去，工厂外墙斑驳，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怎么看都像是个快要倒闭的地方。
"请问你是来面试的吗？"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冶华转身，看到一个坐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