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自然也无人喜欢。从出生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似乎就已被注定。
周予衡一踏入院门,便瞧见了坐在院亭里的李明珠。
少女身姿曼妙,宛如杨柳扶风。她的玉指纤纤,修长如精美工艺品。在那华美的衣衫映衬下,整个人显得优雅婉约。
李明珠一见到周予衡,便高兴地站起身来,快步上前道: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还得让本公主亲自等待。罢了罢了,本公主就不追究了。”
周予衡面无表情,他依旧冷漠如冰,对李明珠说道:
“安乐公主应当安守宫中,宫外危机四伏。安乐公主实在不该私自出宫。”
安乐公主撅起了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她可没有私自出宫,这可是经过父皇母后同意的。
母后还说父皇打算给她和国师赐婚呢,她提前来国师府又有什么错呢?
国师大人还是那么的铁石心肠,对谁都如此冷酷无情啊。
不过看着国师大人,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深邃的眼眸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心事,让人难以琢磨。
他那遇事沉着冷静的模样,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更着迷了。
周予衡看着安乐公主又想起他偶然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灾星?什么福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编织的谎言罢了。
皇帝恐怕万万没有想到,他视若珍宝的安乐公主,竟然是老国师和贵妃私通所生。国师能够观测星宿,通晓天下事。
这简直太荒谬了,他作为国师府曾经的弟子,如今的国师,他清楚地知道,所谓的观星宿,不过是思考用什么样的理由可以操纵天下人罢了。
何为国师?那就是只要不撼动那位高权重的帝王,这天下便由他说了算。
现在他是国师了也该好好利用这身份才不枉小七当初的救命之恩,这天下不是想要他家小七的性命吗?
如果小七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这样,是不是就没有人能够欺负她,也没有人会再骂她是灾星了。
十年了,老国师的一句“灾星”预言,让小七背负了整整十八年的屈辱和谩骂。
安乐公主的一句话,就让人迫不及待地挖去了小七的眼睛。
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就让皇帝废黜了先皇后。他们一家都该死,这是他们亏欠小七的。小七无法讨回公道,那就由他来替小七完成。
那高不可攀的帝王,即使明知这所谓的预测是虚妄的,也毅然决然地舍弃了七公主,难道是因为宫中的皇子公主太多,所以变得不在乎了吗?
若是只剩下小七了呢?小七失去了双眼,那他就索性夺下这江山,当作给小七的赔礼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对安乐公主说道:“如果公主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安乐公主似乎真的动怒了,自己千辛万苦求得父皇同意出宫,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国师府,没曾想,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应。
不过想到国师向来如此,对谁都这般冷漠,她也就没有过多计较,毕竟自己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他受尽天下人的追捧,能力出众,相貌堂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毕竟自己可是天下的福星。
周予衡见安乐公主仍未离开,便对属下周易说道:
“周易,送安乐公主回宫。”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仿佛有要事在身。
来到书房的地下室,这里幽暗阴森,不见一丝光亮。
周易点燃了蜡烛。瞬间,黑暗被驱逐,可眼前的景象却令人骇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周予衡阴恻恻地靠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师父,这些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您过得可还惬意?”
老国师听罢,怒不可遏,对着周予衡怒斥道:“孽障!你竟敢将为师囚禁在此五年之久,你这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不孝之徒,还不快将我放了!”
周予衡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他不紧不慢地对着老国师说道:
“师父莫要胡言乱语,你啊云游四海,为天下苍生祈福去了。”
老国师气得七窍生烟,双眼喷射出熊熊怒火,眉头紧蹙,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恨生生压下去,但又随时可能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对周予衡动手,却无奈双腿被紧紧缚住,任凭怎样努力也无法站立。
老国师强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对着周予衡说道:
“周予衡,老夫自问对你不薄”
老国师本以为,他会按照自己为你规划的道路走下去,成为国师。
与福星公主结为连理,这可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周予衡想啊,自己当初就是为了那个小女孩入的国师府,目的还没达到怎么满足。
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师父,再过几日,您的女儿和皇后娘娘见面了。”
说完又恢复成沉默寡言的国师大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第 三 章ʕ•ᴥ•ʔ
周予衡回到屋内,那位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此时却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始终无法面对小七的无欲无求,他以为她应该怨恨他将她带回国师府。
应该质问他为何不早些放她回去救人。他甚至想,如果李七能对他心生怨恨,他的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些,可是她依旧没变过。
时光荏苒,转眼七公主回到京城已经一个月了,然而她却并未得到皇上的召见。
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似乎都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在京城备受冷落的李七,此时正坐在灵隐寺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与一位白发老者对弈。
老者对着李七咄咄逼人的白棋,不紧不慢地将黑棋放回棋盘,因为他知道,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死局,无法挽救。
他索性放弃挣扎。白发老者凝视着棋盘,说道:“看来,你已是胜券在握了。”
李七倒也不谦逊,她原本想摸摸头上的眼纱,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未佩戴。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还真是难以改变。
她收回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方才说道:
“这还得感谢师父赐予徒儿光明。”
若非如此,她又何来勇气争夺这天下。
老者沉默不语,即便她的眼睛尚未恢复,他也能看出这个孩子对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渴望。
也不知道当世人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他们眼中的灾星,竟然妄图统治他们。到那时,这天下可就有的玩了。
也不知道不告诉予衡李七眼睛已经复明是好是坏,当他得知自己儿时的小天使已然不复存在时,又会作何反应呢?
这位老者,不仅是神医,更是前朝太傅。他在前朝太子登基一年后,因与新帝政见不合,被罢官免职。
此后,他便踏上了四处漂泊学医的道路,竟也真的成就了一代神医之名。
李七来到这里的第二年,偶遇前来探望老友的白发老者。
他对李七的眼疾颇感兴趣,毕竟他刚好在外寻得一个治疗眼疾的妙方。
结果这一治竟是三五年,李七竟成了自己徒儿。他对这个国家毫无喜爱之情,尤其是自从有了“国师”这个官职后,天下人更是毫无思想可言。
何不成全了她,结束这腐朽之国呢?李七收好棋局,然后对老者道:“师父,别忘了告知黑风寨的假和尚,七日后的计划。”随后,他便在老者的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者摇摇头,又拿出棋盘道:“难道一切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我还以为要再等个三年五载呢。
李七回到七公主府,小桃似乎焦急万分,正在四处找她。看见李七,她赶忙上前道:
“七公主,你去哪儿了?奴婢找了你半天,都快急死了。”
李七笑了笑,指着自己蒙着的眼纱对她道:
“这京城美景,终究是与我无缘了。”
小桃伸手在李七眼前晃了晃,然后抱怨道:
“老神医也真是的,到现在都还没治好一点,还什么神医呢!我看就是个骗子。”
李七仰望天空,尽管隔着眼纱,她依然能感受到太阳耀眼的光芒。她转过头对小桃说:
“神医没有骗人,只要心中有光,自然能看清一切。”
李七透过眼纱看着小桃继续说道:
“何况予衡哥哥说过要做我的眼睛,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幸福的。”
小桃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李七道:
“七公主,你喜欢国师大人?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与他自小就相识。”
若不是此次周予衡来灵隐寺接李七回京城,小桃恐怕还不知道她和国师相识。
李七宛如沉浸在回忆的海洋中,缓缓地说道她记得五岁那年,周予衡被他将要被迫去当太监。
而那时的她,恰巧从冷宫那狭窄的狗洞里艰难地爬出。
就在那惊鸿一瞥的瞬间,我望见了他那充满不甘的眼神,于是我当机立断,趁人不备,一把将他拉入狗洞,一同爬到了冷宫之中。
那时冷宫有她这个不讨喜的公主在,大总管也懒得过来查对人数,只当自己数错了罢了。
接下来的三年,周予衡便和她在冷宫共同生活。那三年,真可谓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啊。
然而,好景不长。在她八岁那年,那个十三岁的少年突然对她说,他要去国师府当差,不想再留在冷宫了。
小女孩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实在不高兴,感觉如愿了,又感觉被抛弃了。
为什么唯一不嫌弃她是灾星的人也要离她而去,而且还是去那个伤害过她的人的府里当差。
她对国师府这个称呼充满了厌恶,对国师这个称呼更是厌恶至极。
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