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便利店值夜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空调坏了，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收银台上刷手机。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身打扮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扎眼。他个子很高，大衣的款式很老气，像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我注意到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但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先生，需要帮忙吗？"我站起身问道。

他愣了一下，目光在货架间游移，最后落在冰柜上。我看着他走到冰柜前，盯着里面的饮料看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这个......"他指着冰柜里的可乐，"多少钱？"

"三块五。"我说。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后我瞥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些纸币，但颜色和样式都很奇怪。他抽出一张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差点叫出声——那是一张民国时期的法币。

"先生，这个......"我抬起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哀伤。他的五官很立体，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像是混血儿。

"不能用吗？"他问。

我摇摇头："现在都用人民币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从皮夹里拿出一枚银元："这个呢？"

我接过银元，触手冰凉。借着灯光，我看到银元上刻着"中华民国二十九年"的字样。我的手开始发抖，这枚银元保存得太好了，就像刚从铸币厂出来一样。

"先生，您......"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赶紧绕过收银台去扶他，却发现他的大衣下摆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您受伤了？"我惊呼。

他摆摆手："没事，擦伤而已。"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能给我一杯水吗？"

我扶他在休息区坐下，给他倒了杯温水。他喝水的样子很斯文，但手指在微微发抖。我注意到他的大衣袖口有磨损的痕迹，但针脚很细密，像是手工缝制的。

"您是从哪里来的？"我试探着问。

他放下水杯，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很远的地方。"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打开看了看时间。我瞥见表盘上的指针是逆时针转动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问。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不，我是说......"他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