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我惊恐地缩回腿,定睛再看,才发现那不过是团普通的红毛线——如果忽略末端粘着的几根睫毛的话。
"叮咚——"
七声提示音重叠成催命咒,血色弹窗映在每张惨白的脸上。
我划开屏幕,血色弹窗占满整个界面:
【永宁线乘客守则】
1.请勿与戴鸭舌帽的乘务员对话
2.若看见穿红雨衣的小孩,立即闭眼默数十秒
3.23:57分必须按下紧急制动按钮
4.不要相信倒计时......
程序员突然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他手背的数字变成了00:04:12,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女白领的香奈儿包里掉出把带血的美工刀,她疯了一样在车厢墙壁上刻字,金属刮擦声里我勉强辨认出"他们在我眼睛里"。
"川哥!"小王突然抓住我胳膊,"那个乘务员...他是不是没影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戴着N95口罩的乘务员正在查票,安全锤在他腰间摇晃,车顶灯光穿透他的身体在地面投下双重阴影。当他走到程序员面前时,西服男人突然抽搐着倒下,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
飞溅的不仅是脑浆——还有闪着微光的芯片,像盛夏河面的萤火虫。
尖叫声中,老太太的毛线团滚到我脚边。那些红色毛线分明是血管编织的,末端还粘着半颗眼球。
当老太太的钢锥穿透女白领的瞬间,时间仿佛凝滞。空气中,飞溅的碎片并非血肉,而是一行行闪烁的代码,它们在昏暗的车厢中悬浮、旋转,最终缓缓组合成一张考勤表。那考勤表上密密麻麻的日期和名字,像是无声的控诉。
我这才看清,那些碎片中夹杂着的芯片上,刻着“自愿加班同意书”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