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然炸毛低吼，琉璃瞳孔映出岸边的诡异景象——大明寺栖灵塔的九重飞檐，正倒映在清晨的瘦西湖面。
"乾坤倒悬之象。"明澈将碎玉抛向水面，涟漪中浮现出扬州八怪纪念馆的屋顶。温青瓷突然口吐古语："炀帝埋玉处，仙人抚我顶..."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在舱顶组成《春江花月夜》的曲谱。
画舫彻底沉入邗沟时，明澈抓住温青瓷跃上莲藕香榭。榭中石桌刻着未下完的围棋局，黑子皆是人齿所制。大福的爪子扫落棋罐，滚出的白子竟是微型玉俑，每个俑身都刻着"迷楼"二字。
"隋炀帝的迷楼旧址..."温青瓷指尖颤抖，"就在蜀冈东峰下！"
话音未落，整座香榭开始玉化。廊柱浮现出活体般的血管纹路，梁间燕子坠地即碎成玉粉。明澈扯断雷击木手串，十八颗珠子嵌入棋局组成九宫阵。温青瓷突然痛呼，后颈玉斑蔓延至锁骨，皮肤下凸起游动的玉蚕。
大明寺方向传来梵钟轰鸣。明澈望见栖灵塔顶悬着青铜浑天仪，仪器的二十八宿方位正对应扬州盐商宅邸。温青瓷的翡翠镯突然炸裂，碎玉在虚空组成炀帝《饮马长城窟行》的诗句，每个字都在渗血。
"子时三刻！"明澈抱起玉化的温青瓷跃入古运河。大福在前方开路，猫爪划开的水面下，沉睡的隋代龙舟舰队正在苏醒。领航船头站着个戴金面罩的将军，手中丈八蛇矛竟是整块血玉雕成。
温青瓷突然挣脱怀抱，玉化的双臂抱住金面将军："祖父..."将军面具应声而落，露出与温青瓷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双眼嵌着夜明珠，舌头上钉着玉蚕茧。
扬州城的灯火突然全灭。明澈摸出碎玉按在温青瓷眉心，玉屑纷飞中浮现出炀帝迷楼的幻影——九重楼阁每层都挂着人皮灯笼，阁中舞动的正是《江都宫乐图》里的玉俑乐工。
金面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