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电话里忙音嘟嘟，没有占线，也没有熟悉的女声。

室友们小声抱怨，岑芬佳怒气冲冲，重重放了杯子上床。

门外却传来两声敲门声。

一轻一重，是规则里说的。

一个嘶哑的声音透过门缝：“警告一次。”

室友岑芬佳立刻拿枕头朝门摔去，恼火道：“搞什么装神弄鬼的，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齐齐闭上嘴巴。

岑芬佳向来睡觉浅，又有起床气，我们在上铺翻个身都能吵醒她。

好声好气跟她说，她马上就能甩脸色砸东西，久而久之我们也不想多交流。

另一个室友小声开口：“佳佳，看手机。”

“看什么手机，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都这么晚了！”她提高音量，尖利的声音刺破了还算寂静的空间。

那道声音又响了一次：“警告两次。”

我朝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钻进被窝假装睡着了。

如果是大一刚开学，我可能还会慢慢讲原因，现在我只想尊重他人命运。

06

不幸的是，岑芬佳看到没人搭理她，反而更来劲了：“你们要是再翻身，搞得我睡不着，我就把你们摇醒，谁也别想睡。”

门外再次传来声响：“警告三次，开门查寝！”

我只好下去给阿姨开门，另外两人也下来了，岑芬佳瞪着我们：“你们开手电筒是故意不想让我睡吧！不知道晃别人眼睛吗？”

不打手电一脚踩空你负责？而且我们打的都是最小档。

我摸上门把手，周生生好心提醒：“阿姨来了，你还是下床吧。”

“你管得这么宽干嘛？还有打手电筒的事我都没计较...”

她说话间我已经拉开了门，还好外面站着的是穿蓝色制服的阿姨。

楼道的感应灯因声音而亮，我们看清门外的宿管阿姨，倒吸一口冷气。

惨白的灯光下，阿姨那凹陷的面孔和空洞的眼眶有焦距一样盯住我们，她向前半步，头微转，像是在打量还有谁在床上。

岑芬佳没察觉出不对劲，继续大声道：“我没事下床干嘛，你叫什么叫。还找人吓我，以为我很胆小吗？”

宿管阿姨机械而僵硬地转向发声的方向，瞬移至岑芬佳床前，嘴一张一合：

“406号寝室1床，三次警告后依旧大声喧哗，查寝时呆在床上，不配合学校工作，违反规定。”

岑芬佳这会看清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血就堵住了气管。

我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

阿姨的手贯穿了她的胸，岑芬佳的血从口里喷出，眼睛很快没了光。

她被宿管拖下床，我们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宿管转身，朝我们露出一个不那么安心的笑：“406寝室记过一次，人死债消，记得多赚点学分。”

我们提心吊胆地等宿管走远，血迹在地面上拖拽出好一长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