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点灯的手。

他一把掀了我快要掉下去的红盖头，在对上我视线的那一刻，眼中被醉意激起的烦躁尽数化开。

一如他知道成亲对象是我那日，偷偷翻进我的小院，盯着我左右看了半晌后，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一幅画卷。

“喏，你未来夫君的自画像，好好熟悉熟悉。”

那一晚，少年清澈的眼神第一次在我的心上打下了一枚烙印。

“阿妤，有没有记住我的脸啊?”

闻夜从身后抱着我，他醉了，不太清醒，问的也有点迷糊。

“我…不能去找你，但我…让人给你送了好多画，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为什么今天看到我的时候懵懵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嘴唇就被一片柔软堵上。

我想说……

我有认真看的，每天都有看。

细密的亲吻，情意缠绵。

视线模糊中，他伸手想要褪去我的衣物。

我胳膊软软的搭上他的肩膀，方便他动作。

他的手却在我脖颈处停住了。

我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脖颈，一路向下。

在我疑惑的注视下，他把我放在榻上，给我盖好被子后从容地系好衣服后出去了。

“闻夜……”

“睡吧。”

我望着黑夜发呆，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当然，我不服气。

在他抱着一床新被褥回来打地铺之后，我果断让人把他的装备扔到了书房。

反正，只能是我不待见他。

其实说不难过是假的。

只是…我不想那么狼狈。

他了解我，知道我不会主动去问他什么。

我没想到，第二日，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在新婚夜被冷落的事。

好在公婆都很和善。

闻夜是他们家出的第一个当官的。

是真正的寒门贵子。

在此之前，公婆靠着乡下几亩地的收成过活。

他们甚至一度以为，闻夜托人给他们带回去的各种滋补好物都是闻夜吃糠咽菜省出来的。

直到闻夜一举成名，亲自把他们接到身边后，二老才反应过来，乐得合不拢嘴。

闻夫人看我亲切，常常拉我话家常。

我过的倒也算愉快。

似乎早就把夫君的冷漠抛之脑后了。

很快，我又操起了老本行。

这回囤的都是些容易携带的饰品。

趁着为数不多的几次回娘家的机会带回去埋在我的小金库。

05

闻夜相比于成亲前，变了很多。

那时候的他会温柔的看着我，陪着我做枯燥的女工。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成亲后，他从不亲近我。

我差点就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可我忘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闻夫人在京中待得时间长了，日日与贵妇们赏花品茶，渐渐了解了当下朝堂的局势。

对我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闻夜不喜我，她便想着给他纳妾。

一连带回来好几个样貌出挑的姑娘。

我好像也慢慢摸清了闻夜的性子。

他实在不太正经。

常常指着我的女工，插花成品调笑。

见我愤怒后又赶紧溜走。

只我们二人的时候，他会随手摘下一朵小花，再认真的插在我的耳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