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雨总是带着股铁锈味,尤其在梅雨季节。
我握紧伞骨的手指已经发白,雨水顺着民俗研究社的招牌往下淌,在"白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邮差把牛皮纸信封放在门卫室时,铜钱大小的霉斑正在"委托调查"的字迹间蔓延。
信纸右下角用朱砂写着带有生辰八字一句话:乙巳年腊月初八戌时生人可破此劫。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正是我上周在旧书市淘到的《鲁班密卷》里提到的招阴符文。
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霉味裹着檀香扑面而来。
供奉在神龛里的黑白无常塑像不知何时换了位置,原本朝东的泥胎现在面朝西侧。
正要掏手机拍照,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谁在那儿?"
空荡荡的祠堂回荡着我的声音,后颈瞬间窜起凉意。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褪色的雕花栏杆上倒挂着半截枯枝,断裂处还粘着暗红色黏液。
当我凑近观察时,一滴黏液突然滴在手腕上,灼烧感让我险些松手。
二楼书房堆满泛黄的族谱和账簿,最上面压着本民国三十七年的《申报》,头版赫然刊登着"青石镇白氏灭门案始末"。
照片里七具呈蜷缩状的尸体被摆成北斗七星阵型,每具尸体的右手食指都戴着青铜指套,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报纸上晕染成诡异的图腾。
当我翻到族谱第十八代族长那一页时,窗外突然炸开惊雷。闪电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组成了半幅残缺的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下联"近水远山皆有情"的字迹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奇怪的是这对联本该挂在祠堂大门两侧,此刻却出现在族谱所在的墙面。
青砖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