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第二瓣，今晨还温存唤他"阿星"的记忆，已如指间流沙消散。

　　窗外传来七杀堂追兵的铁哨声，叶白露突然扯落床帐缠住他双腿："你们魔教休想再骗我！"她指尖凝出冰刃刺来，招式竟是瑶光殿失传的"碎玉诀"。沈寒星徒手握住刃尖，任鲜血浇灌她腕间苏醒的定魂珠。

　　【焚情入骨】

　　追兵破窗而入的瞬间，叶白露瞳孔泛起妖异金芒。冰刃化作烈焰长鞭，将三名杀手抽成焦尸。沈寒星却如坠冰窟——她每杀一人，并蒂莲便多开一瓣，客栈墙壁浮现出与往生镜中相同的诛仙台血阵。

　　"阿露，看着我！"他徒手探入她心口光焰，前世种下的同命蛊在掌心苏醒。叶白露突然凄厉哀嚎，发间翠簪迸裂，莲花碎片扎进她眼尾："师兄...好疼..."这声跨越三百年的呼唤让追杀者怔住，领头者面具脱落，赫然是药王谷叛徒的脸。

　　【残忆如刀】

　　混战中沈寒星揽着她滚下楼梯，后背着地时摸到地窖暗门。陈年酒香里，叶白露腕间定魂珠照亮斑驳墙面——那上面布满指甲抓出的血字"别忘了他"。

　　"这是...我写的？"她抚摸着最新一道抓痕，指尖沾着未干的血渍。沈寒星扯开衣襟，心口剑疤正在渗血。前世瑶光仙子刻在诛仙台的情咒在此刻共鸣，地窖瞬间充斥三百年前的对话回响：

　　"种下同命蛊，你死我亦不能独活。"

　　"我要你永远记得，是你欠我的。"

　　【剜心证道】

　　地窖突然被磷火炸开，七杀堂主祭出瑶光殿镇魂铃。叶白露抱头嘶吼，并蒂莲完全盛开的刹那，她夺过沈寒星的剑刺穿自己丹田。血阵光芒大盛间，前世今生记忆如走马灯流转：

　　药王谷竹楼里，少年医仙为她煎药时烫伤的手背；

　　诛仙台上，瑶光仙子将堕魔的师兄推入轮回道；

　　昨夜客栈，她偷偷剪下两人交缠的发结藏进香囊...

　　"这次换我..."叶白露捏碎最后半颗定魂珠，同命蛊在她胸腔爆开。沈寒星被气浪掀飞时，看见她唇形比着前世未说完的诀别："...护你周全。"

　　【忘川回溯】

　　当沈寒星在血泊中醒来，怀中只剩褪色的香囊。客栈化作焦土，残垣上却开满血色并蒂莲。七杀堂主的焦尸手握半块玉珏，上面刻着"瑶光"二字。

　　他跌跌撞撞扑向忘川河，却在摆渡人船头看见蜷缩的素影。叶白露腕间系着他们昨夜纠缠的发结，眼神却清澈如初见："公子也去酆都城？"她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心口，"他们说这里缺了半颗心，要去找回来。"

　　摆渡人突然开口："渡过这河，她就再记不起人间事。"沈寒星望着船头摇曳的引魂灯，将鎏金簪刺入自己琵琶骨："用我的记忆换她的，可行？"

　　河水突然沸腾，三千记忆碎片浮出水面。叶白露伸手触碰某片光影时，沈寒星看见十六岁的自己正将海棠簪别在她鬓间。而此刻现实中的她歪头轻笑："这簪子真好看，是送给心上人的？"

　　第五章·黄泉骨铃

　　血色曼陀罗在忘川河畔绵延成海，沈寒星背着沉睡的叶白露踏碎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