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整个京城最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中书令之女姜瑶，因为过于臭名昭著，以至于蹉跎到了双十年华也无人敢娶。

父亲觉得丢人，勒令我挑个好日子绣球招亲，就算是抛给个瞎子瘸子也行，反正我们姜家养得起，只要能把我嫁出去就行。

我随口应下，并不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笑话，我倒要看看整个京城谁敢接姑奶奶的绣球，活腻歪了是吧。

一.

招亲那天，我拈着金丝绣球懒洋洋的倚在红木栏杆边上，看着绣楼下尽是些看热闹的贩夫走卒，闲人村妇。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我能选个什么样的倒霉蛋入赘姜家，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平凡惹人生厌。

我如今的名声能找个什么样的夫君，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这次无人敢接，还不知道又要被京城中的长舌妇人们传成什么样，恐怕是下次抛绣球也被人绕着走。

"这就是姜家小姐呀，看起来也没那么丑啊，怎么嫁不出去。"

街边议论的人群里还有没听过我那些流言蜚语的京城人士，正交头接耳的和旁边的妇人商贩们交换八卦，了解着我之前因何种原因无人敢娶的光辉历史。

“我们这位姜小姐可厉害了，及笄那年直接把进宫赏花御史大人的公子踹进了荷花池里。"

街边卖糖水的小贩一边忙不迭的给客人盛水一边绘声绘色的给客人讲述，托了我今日的热闹，他的生意应该还不错，这些人不都是冲着我停在他摊前喝糖水的吗，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十八那年进宫参加评诗会，这姜小姐没来由的写诗讽刺镇国大将军之子，大将军极为震怒，还是她父亲姜中书亲自上门给大将军赔礼道歉这事儿才算过去。”

“这位姜小姐，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们可都是退避三舍啊，要不也不会绣球招亲了。但凡家里有这本事的，谁敢求娶这个母夜叉？”

人群里讨论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心烦。

这都是些人云亦云的传言，三人成虎，传着传着竟也成了真的。

我双手紧紧攥住了华美精致的绣球，忍着脾气没有发作，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当时的情境发生了什么。

那御史的混账下流儿子当众调戏进宫来赏花的未出阁女眷，被我气不过轻轻一脚就踹进了荷花池。

要怪只怪他肾虚气弱，不然怎么会被我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子踹倒。

就因为这么个下流胚子我被父亲禁足两年，好不容易才放出来被父亲允许去参加赏花宴。

又遇到什么劳什子的大将军之子在宴会上大放厥词，吹嘘讨论自己在边境劫如何奴役下属克扣军饷，强娶边境女子，十分惹人厌恶。

我实在气不过便写诗讽刺这脑袋空空的大草包小将军，料定这人根本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谁知道这草包的小厮心机颇深，直接将此事通知了大将军。

最后只能让父亲上门赔礼道歉为我平息，父亲气我的莽撞率直，勒令我以后不许再出门闯祸，好好在家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