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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抵住他胸口:“谢大人若想查贪腐,该去户部库房,而非我这小赌坊。”
“巧了,”谢无咎突然扣住她手腕,拇指重重碾过她虎口薄茧,“工部的铜,户部的账,偏都爱往公子这儿跑。”他指尖力道渐重,仿佛要隔着皮肉捏碎她藏于袖中的铜钱红绳。
裴怀瑾吃痛,反手将骰子塞进他掌心:“大人既不信,不如亲自验验骰子?”
谢无咎轻笑一声,骰子从他指缝漏入陶碗,却是一把按住她欲抽离的手。他掌心滚烫,粗粝薄茧刮过她腕内侧——那是常年执笔御史才有的痕迹。
“公子这手,”他忽然倾身贴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倒比骰子更烫人。”
裴怀瑾后颈寒毛乍起。五年前雨夜,她隔着窗缝递题卷时,也曾被这双手虚虚擦过指尖。彼时他说“必不相负”,此刻他的试探却如刀抵喉。
“烫人的怕是大人自己,”她猛地抽回手,袖中铜钱红绳顺势滑落,“工部的铜,御史台的刀,不知哪样更灼手?”
谢无咎弯腰拾起红绳,铜钱悬在她眼前晃了晃:“若我说......我追的不是铜,是系铜的人呢?”
就在这时,赌坊老板匆匆赶来。这赌坊老板,实则是裴怀瑾父亲的旧部。他一身锦袍,面上带着精明的笑,对着谢无咎拱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咱们这骰子可大有玄机。”说着,他拿起一个骰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骰子是裴先生特意让人打造的,里面暗藏科举题目密码。裴先生想着,能让这些公子哥儿们在玩乐中也能接触到科举知识,也算是一番苦心。”
谢无咎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仔细端详着骰子,试图找出其中的秘密。裴怀瑾则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提前和赌坊老板商量过应对之策。
骰子突然在碗中炸裂,赵铭的惨嚎打破僵局。裴怀瑾趁机退后三步,却见谢无咎指尖一弹,铜钱稳稳落进她衣襟。
“留着吧,”他转身走入阴影,“毕竟这铜钱——”
“最配公子眼里的火。”
第 4 章:红痣疑云藏身份
这天,谢无咎借酒意来到裴怀瑾住处,一番争执后,他意外扯落裴怀瑾的束发,刹那间,裴怀瑾如墨的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她半边脸颊。而她耳后,那颗如朱砂般的红痣也随之暴露在谢无咎眼前。
谢无咎自幼便对耳后红痣有着别样的敏感。小时候,他曾亲眼目睹母亲耳后的那颗朱砂痣在火把下晃得刺眼,族老们指着母亲,恶狠狠地说那是 “妖邪之印”“克夫之相” 。尽管父亲极力维护母亲,可母亲还是在流言蜚语中郁郁而终。自那以后,“耳后红痣” 便成了他心中一道难以抹去的阴影,也让他对拥有这种特殊印记的人多了几分留意。
谢无咎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红痣就像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镶嵌在裴怀瑾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可仔细一看,他发现红痣周围有淡淡的脂粉痕迹,像是被刻意遮掩过,那些脂粉涂抹得并不均匀,在鬓角处还能看到细微的色差。这痕迹十分隐秘,若不是离得极近,又格外留意,根本难以察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裴怀瑾的房间。裴怀瑾刚起身,就有下人送来一盒包装精美的胭脂。打开一看,里面还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此物可遮瑕。” 落款是谢无咎。裴怀瑾看到这纸条,心中 “咯噔” 一下,知道谢无咎必定是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更深的怀疑。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胭脂盒仔细端详,发现盒底暗藏机关。轻轻触动后,盒底缓缓浮现出 “女学生名册” 字样。裴怀瑾心中大惊,意识到这是谢无咎对她的试探。她深知自己必须小心应对,稍有差池,女扮男装办学的事情就会暴露,还会牵连身边的人。
裴怀瑾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计上心来。
不一会儿,谢无咎前来拜访。裴怀瑾故意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又吩咐下人上茶。在谢无咎喝茶之际,裴怀瑾指尖一颤,手中的茶杯 “不慎” 打翻,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裴怀瑾连忙起身,装作慌乱地用手帕擦拭桌面,趁着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