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鞋跟卡进天台缝隙的瞬间，苏婉音听见婚纱裙摆撕裂的声响。三十层顶楼的风裹挟着香槟气息，将雪白头纱吹成飘摇的旗帜。她死死攥住锈迹斑斑的栏杆，指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姐姐小心呀。"苏雪瑶踩着Jimmy Choo新款凉鞋款款走来，猩红甲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这么漂亮的Vera Wang高定婚纱，弄脏了多可惜。"

苏婉音的后腰抵在摇摇欲坠的围栏上。她看着这个从小喊自己姐姐的私生女，终于明白三天前试妆时，化妆师为何执意要给她用防水睫毛膏。

"你知道霍先生最喜欢我哪里吗？"苏雪瑶忽然抓住她颈间的翡翠玉镯，冰凉的指尖划过跳动的脉搏，"他说每次看到这个镯子，就会想起你母亲死时的模样。"

十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现。七岁的苏婉音被母亲护在怀里，眼看着卡车灯光撕裂雨幕。温热的血顺着母亲嘴角流进她衣领，染红了胸前的白玉平安锁。濒死的女人颤抖着将祖传玉镯套上女儿纤细的手腕，翡翠内壁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你配不上这个镯子。"苏雪瑶猛地收紧手指，玉镯边缘的鎏金雕花硌得苏婉音生疼，"就像你那个短命的妈，到死都不明白丈夫早就有了新欢。"

天台铁门突然发出巨响。霍霆深逆光而立的身影宛如天神降临，阿玛尼高定西装被夜风掀起衣角。苏婉音刚要开口，却见男人径直走向苏雪瑶，修长手指温柔拭去对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别怕。"低沉的嗓音裹着薄荷气息，"我说过会让你当真正的霍太太。"

苏婉音感觉心脏被冰锥刺穿。三天前试婚纱时，这个男人还单膝跪地为她调整裙摆，说要在婚礼现场弹奏她最爱的《月光奏鸣曲》。此刻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正抵在苏雪瑶腰间，将雪白婚纱压出暧昧的褶皱。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你说过最爱我弹琴时的..."

"你弹琴的样子确实很美。"霍霆深忽然轻笑，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起冷光，"但雪瑶怀孕了。"

苏雪瑶配合地掀起裙摆。月光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像淬毒的珍珠，刺痛了苏婉音最后的理智。她突然想起两周前家庭医生开的安眠药，想起每次约会时霍霆深都会点的杏仁慕斯，想起昨夜他说要提前准备婚礼惊喜时闪烁的眼神。

"你们早就..."蕾丝手套被栏杆勾出丝线，苏婉音突然笑出声，"那块城西地皮根本不存在对不对？苏家抵押给银行的资产..."

"嘘——"霍霆深突然逼近，古龙水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看在你为我弹了三年琴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苏婉音猛地后退。细高跟踩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