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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将金刚钻抵在青花瓷碗的裂缝上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从37掉到了29。手机支架微微震颤，映出她鼻尖渗出的汗珠，以及工作台上那盏祖传的锡制油灯——灯座刻着半朵莲花，是爷爷失踪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锔瓷工具。
"锔瓷不是简单修补，是给器物第二次生命。"她对着镜头第无数次重复这句话，手中钻头在瓷片边缘精准打孔，暗金色铜钉随着镊子嵌入裂缝，"宋代《清明上河图》里就有锔匠身影，明代《天工开物》记载的'锔补法'…"
弹幕池突然跳出条刺眼的评论："主播别念经了，我家狗啃坏的碗能给缝吗？"ID"盗墓笔记十级学者"的用户连发三个骷髅表情。小满指尖一抖，钻头在瓷胎上划出半寸浅痕，这让她想起三年前在文物局实习时，那位总嘲讽"锔瓷早该进博物馆"的主任——和此刻直播间里零星的"哈哈哈"弹幕如出一辙。
她抿紧嘴唇点开今日第7次福袋抽奖，25抖币的红包在屏幕炸开时，右上角人数终于回升到45。这是她在栖霞巷租下锔瓷工作室的第三个月，房东贴在门上的催租单已经积了四张。如果今晚直播打赏再凑不够三百块，明天就得搬着爷爷那箱金刚钻露宿街头。
"现在连麦鉴宝。"小满用皮筋将垂落的发丝扎成道士髻，这是爷爷当年主持祖庙祭器修复时的发型。镜头扫过身后博古架，残缺的陶罐、裂成三瓣的建盏在暖光里沉默，最显眼处摆着个元代梅瓶——瓶身布满莲花状锔钉，正是二十年前导致爷爷失踪的那件祭器。
当"盗墓笔记十级学者"的脸出现在分屏时，小满正在给茶盏补最后一道糯米灰。对方用黑色口罩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