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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在镜框咒文上凝成"亥时三刻,镜照双生"的血书。
苏荼这时才发现这些只是幻觉。
突然。
祠堂方向传来铜锣坠地的巨响,等苏荼举着断柄灯笼赶到时,只见叔公的尸体正挂在祠堂横梁上晃荡。
叔公脖颈缠绕的不是麻绳,而是无数细小的铜镜碎片,每一片都映出苏荼惊恐的脸。
更可怕的是供桌上那面本该供奉先祖的菱花镜,此刻镜面竟浮现出苏荼三岁时的模样——“扎着红头绳的小男孩正在镜中朝苏荼微笑,”而小苏荼脚下,“七盏长明灯正一盏接一盏熄灭。”
“祠堂横梁投下的阴影像条绞索勒在咽喉,苏荼踉跄后退时撞翻了供桌。”
菱花镜摔在青砖上竟不碎,反而汩汩涌出黑水,镜中幼年的苏荼突然将脸贴到镜面上,红头绳渗出的血珠在玻璃内侧划出歪扭的"丑时三刻"。
铜漏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苏荼摸到后颈发烫的皮肤。
祠堂铜镜映出那里浮现的暗金色纹路——正是中央铜镜上的海兽囫囵纹。
指尖触到镜框的刹那,森冷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有个穿素白襦裙的少女正从镜中血海浮出。
"阿荼快闭眼!"
少女的警告与现实中破窗声同时炸响,三道血藤蛇般缠住我的脚踝。
镜中少女挥袖斩断藤蔓的瞬间,苏荼看清她腕间银铃刻着苏家族牌,牌上刻着苏芜二字,发间别着半枚破碎的铜镜簪。
刹那间。
祠堂烛火骤然转绿,所有镜面同时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暴雨夜的红灯笼下,七具尸体正在往梁上爬。
叔公年轻的面容在镜中闪现,他抱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冲进镜室,女人腹部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