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竞标结果公布——瀚东胜出。

　　我盯着屏幕上的公示公告，指尖收紧了一瞬。

　　虽说瀚东本就是最大竞争对手，但我原本有把握，这一次不会输。

　　手机震动，助理的声音略显凝重：

　　「林总，评审团内部有变动，临时增加了一位特别顾问——沈家长辈。」

　　沈家。

　　两个字，像是一记闷锤落在心头。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母亲的那句话——沈家的一句话，足以改变一切。

　　「我知道了。」我平静道，「准备下一场会议。」

　　助理一怔：「林总，我们要……？」

　　「继续谈判。」

　　瀚东赢了竞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全面掌控局势。

　　我不会轻易认输，尤其在知道了这个‘意外因素’的情况下。

　　我必须亲自去问清楚，为什么又是沈家。

　　——

　　晚上，我站在瀚东集团总部外的停车场，夜风带着微凉，霓虹倒映在玻璃幕墙上，灯光下的世界分外冷静。

　　沈斯年很快走出大楼，见到我时，他脚步一顿，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在等我？」他走近，声音低哑。

　　「我们聊聊。」

　　他看了我一眼，随即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

　　车内安静无声，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亮。

　　我看着前方，语气平静：「竞标，是沈家帮了你？」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没否认：「这次，我不想输。」

　　「所以，你就动用了沈家的关系？」我轻笑，语气带着一丝自嘲

　　「沈斯年，你的胜利，比我想象中廉价。」

　　他侧头看我，目光深沉：「你认为，我需要沈家才能赢？」

　　我一怔。

　　「林然，」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这场竞标，我本可以不用沈家的帮助，但有人先插手了。」

　　心脏猛地一缩，我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目光直视我，语气带着一丝凌厉：

　　「你以为星辰资本为什么愿意和你们合作？」

　　呼吸骤然一滞。

　　我记得，星辰资本的投资是母亲亲自促成的……

　　「你不愿意承认，但你母亲一直在为你铺路，」

　　他顿了顿，语气透着一丝复杂，「她比你更不愿意输。」

　　空气一瞬间沉寂。

　　我手指渐渐收紧，像是忽然间看到了一个隐匿在幕后的棋局。

　　沈家在左右竞标，母亲在暗中布局，而我和沈斯年，不过是被推向对立面的棋子。

　　「这次，」沈斯年缓缓开口，语气沉稳

　　「我不想再让别人替我们做决定。」

　　我看着他，心绪翻涌。

　　五年前的真相未明，五年后的棋局仍未落幕。

　　这一局，到底该如何收场？

　　八

　　沈斯年的话让我意识到，这场竞标的背后，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们都以为自己在主导局势，实际上，却只是被推向对立面的棋子。

　　——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会议室里气氛沉闷。

　　「林总，」市场部负责人语气低沉

　　「瀚东在竞标后主动释放善意，愿意与我们进行部分业务合作。」

　　「瀚东？」我挑眉，「他们什么意思？」

　　「对方提议，由我们负责瀚东项目的部分执行环节。」

　　助理翻开文件，「看起来像是给我们一个台阶下。」

　　我冷笑了一声，「他们的善意，从来都不单纯。」

　　竞标场上，我们是对手；但如果接受合作，瀚东就是主导方，我们要被迫受制于人。

　　「回绝。」我果断道

　　「如果他们真的有诚意，重新谈判，而不是丢一根骨头让我们捡。」

　　助理点头，市场部负责人却有些犹豫：

　　「林总，这个合作如果达成，能帮公司缓解一部分资金压力……」

　　「所以你觉得，接受瀚东的施舍是最好的选择？」我语气冷淡

　　「短期的利益，换来的可能是长期的被动。」

　　市场部负责人低下头，不再多言。

　　会议结束后，我正准备回办公室，手机却震动起来。

　　沈斯年。

　　他倒是来得够快。

　　我接起电话，语气平静：「沈总，有事？」

　　「合作的事，考虑好了吗？」他的嗓音低沉。

　　「瀚东的条件不够吸引人。」我语气淡漠

　　「如果真的想合作，拿出足够的诚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他轻笑：

　　「林然，你真的一点退让都不愿意给？」

　　我指尖微紧，沉声道：

　　「沈斯年，我们之间的较量，早就不只是商业竞争这么简单了，对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道：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更有兴趣继续这场博弈了。」

　　沈斯年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尤其在他认定的事情上。

　　这场对弈，还远远没有结束。

　　——

　　晚上，我回到家，母亲已经坐在客厅等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