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呼吸器撞在他肩甲上:"跟紧我,记住训练要领!"
灼热气浪掀开防火面罩的瞬间,李云龙产生了跳进熔炉的错觉。热成像仪显示前方地面有片诡异的蓝色反光——泄漏的苯乙烯正在形成致命积液。他们踩着没过脚踝的冷却水前进,水靴底传来黏腻的触感,80℃的高温蒸汽从防火服缝隙钻进来,在皮肤上烫出细密的水泡。
"保持队形!"中队长挥舞荧光棒的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李云龙数着前面战友背上的反光条,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他下意识抬头,瞳孔里映出一段烧红的输料管正呼啸坠落。
"小心!"赵大勇的吼声被爆炸声淹没。李云龙感觉喉咙发紧,双腿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冲出个橘红色身影将他撞开。钢管砸在水泥地面迸出火星,救他的老班长王德顺却倒在血泊中,防火服右肩被钢架撕裂,露出焦黑的皮肉。
"带他出去!"中队长扯开王德顺烧焦的防火服,应急手电照亮内侧用胶带固定的全家福。照片边缘已经卷曲发黄,三岁女儿的笑脸在高温下微微变形。"其他人继续前进!"
李云龙背起昏迷的战友,每一步都踩在漫过膝盖的滚烫积水中。背后的火场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二号储罐的防护堤开始崩塌,燃烧的苯乙烯如岩浆般涌向居民区方向。他看见王班长防护服裂口处渗出的血水,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转瞬就被高温蒸成褐色的痂。
当李云龙再次冲进火场时,防火服右臂的"特勤"字样已被烤得卷曲。他紧握液压剪的手不再发抖,方才王班长推他时留在肩甲上的血手印,此刻正透过层层防护传来灼人的温度。前方传来中队长嘶哑的吼叫:"找到主阀门了!"
六根手臂粗的合金阀门在火场深处若隐若现,其中两根已经被烧成暗红色。赵大勇扯开便携式冷却器,液氮喷涌而出的白雾瞬间被热浪吞噬。"我来固定,你切割!"李云龙将液压剪卡进第三根阀门,飞溅的火星在面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