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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息怒,小的是新来的,手脚不利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太监计较。” 可她压根不吃这套,杏眼一瞪,尖声喊:“新来的?烧了皇上龙袍的就是你吧?果然是个灾星!”说完,她扭头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把他拖下去,教训教训,别让他再碍眼!”
我一听这话,腿都软了。拖下去教训?那不就是往死里打吗?我扑通跪下,脑子飞快转着,嘴上却胡诌起来:“贵妃娘娘饶命!小的还有用呢,皇上说了,我得给他赔龙袍,我死了谁给他绣花啊?” 这话纯属瞎编,可谁知她愣了愣,居然信了三分。她冷哼一声,摆摆手:“罢了,看在皇上的面上,饶你一回。下次再撞到本宫手里,仔细你的皮!”说完,她带着那群莺莺燕燕扭着腰走了,留下我瘫在地上,脸疼得像被驴踢了一脚。
我爬起来拍拍灰,心有余悸地嘀咕:这贵妃长得跟画儿似的,怎么脾气跟炮仗似的?可我还没喘口气,就发现不对劲——她刚才那句话里,好像藏着点猫腻。她说“看在皇上的面上”,可那语气酸得能腌咸菜,分明是对萧景珩对我“特别关照”不满意啊。我挠挠头,暗想:这宫里的水,比我家门口的护城河还深!
接下来的日子,我算是彻底见识了贵妃的“刁难天赋”。她三天两头找我麻烦,不是让我给她端洗脚水,就是让我给她修指甲。我一个假太监,干这些活儿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生怕哪天露了马脚。可她偏偏乐此不疲,每次看我出糗,她那双丹凤眼就眯成一条缝,像只逮到老鼠的猫。
那天晚上,我被她指使去御花园给她摘夜来香,说是要泡澡用。我顶着月光在花丛里摸索,好不容易摘了一篮子,累得满头大汗。可刚转身要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我好奇心一起,蹑手蹑脚凑过去,躲在一丛蔷薇后偷听。 结果这一听不要紧,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说话的人正是贵妃柳若烟,对面还有个黑衣男人,低声禀报:“娘娘,外臣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宫宴那天动手。” 贵妃冷笑一声:“好,只要那老东西死了,本宫就扶二皇子上位。到时候,这后宫还不是本宫的天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花篮差点砸地上。老东西?她说的不会是皇帝吧?谋反?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我腿肚子转筋,想跑又不敢动,生怕弄出声响被发现。可贵妃下一句话,更让我心跳到嗓子眼:“那个叫林小福的小太监,最近总在皇上身边晃悠,看着碍眼。宫宴那天,找个机会把他料理了,免得坏事。”
料理我?我瞪大了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姑奶奶,我就是个烧龙袍的倒霉蛋,碍着你哪门子事了?可我还没回过神,那黑衣男人就应了声“是”,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散了。我蹲在花丛里,脑子乱成一锅粥,心想:这下完了,我不仅要防着皇帝看出我是女的,还要防着贵妃把我剁成肉酱!
我哆哆嗦嗦回了御书房,把花篮交给宫女,整个人魂不守舍。萧景珩正在批奏折,见我这副模样,皱眉问:“怎么了?又闯祸了?” 我赶紧摇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儿,就是被蚊子咬了几口。”可我心里却翻江倒海——贵妃要谋反,还要杀我灭口,这秘密捂在我肚子里,跟吞了个炸雷似的。我是告诉皇帝呢,还是装傻充愣保命?可我这张嘴,平时胡说八道惯了,真要说正经事儿,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正胡思乱想着,萧景珩忽然放下笔,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忙低头掩饰:“皇上,您别这么看小的,小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