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颤抖，有几次差点刺破蝴蝶的翅膀，但她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终于，她成功地将一只蝴蝶放入了汞溶液中，看着标本盒里的蝴蝶，她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他一定会喜欢的。”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我忍不住问道：

“你男朋友……他怎么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这些蝴蝶标本？”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

“他得了渐冻症，身体越来越差，可能……没多少时间了。这些蝴蝶标本，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她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痛苦。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我有些愧疚地说。

她摇摇头，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关系，这些日子，我心里憋了太多的话，能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从那以后，她成了标本店的常客，我也渐渐知道了她叫林眠，是医学院神经科学专业的高材生。

而她和她男朋友齐砚的故事，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一点点在我面前展开。

将我也卷入了那片充满禁忌与痛苦的旋涡之中。

3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眠来标本店的次数愈发频繁。

每次她来，店里那股沉闷压抑的气息就会被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驱散些许。

我早已习惯在她制作标本时，默默在一旁打下手，偶尔递个工具，或是帮她调整一下标本摆放的角度。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

林眠如往常一样，专心摆弄着手中的蝴蝶。

那是一只燕尾凤蝶，翅膀边缘有着如裙摆般的细长尾突，在她的指尖轻轻颤动，仿佛还带着生命的气息。

她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却浑然不觉。

“林眠，休息一下吧，你都做了快两个小时了。”

我实在忍不住开口劝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执拗：

“快好了，齐砚说他最喜欢燕尾凤蝶，我想快点做好给他。”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镊子突然一抖，针尖不小心刺破了蝴蝶的翅膀，一个小小的破洞出现在那美丽的翅面上。

“啊！”

林眠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惊恐和自责，

“怎么会这样……”她的手开始颤抖，眼中迅速泛起一层水雾。

我急忙上前安慰：

“没关系的，林眠，只是一个小破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却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标本台上。

“我怎么这么没用，连一只蝴蝶都做不好……齐砚他一定会失望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林眠，你别这样，齐砚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却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你不知道，齐砚他……自从生病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是那么开朗、自信，喜欢和我一起去野外寻找蝴蝶，可现在……”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依赖我，有时候又会突然发脾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她的同情愈发浓烈。

“林眠，这不是你的错，齐砚他只是被病痛折磨得太痛苦了，他需要时间适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一直陪着他，给他希望，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试图安慰她，可这些话在她的痛苦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