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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密会"的帖子正在她们眼底闪烁。
"82床股动脉破裂!"麻醉师突然拔高的声音刺破死寂。监护仪上疯狂跳动的数字让我想起陆燃腕表的滴答声,那时他把我按在解剖台边,金属台面硌着脊椎的钝痛混着他滚烫的喘息:"数着秒针,看你能坚持多久。"
暗红的血雾喷溅在无影灯上,像极了江雨摔在我床头的草莓酱。我机械地按压着患者撕裂的血管,突然摸到防护服内袋里的药瓶。程野塞给我的密封袋硌在肋骨下方,铂金戒指的棱角仿佛要刺穿皮肉。
"让开!"程野不知何时套上了无菌服,金丝眼镜蒙着血雾。他单手压住喷涌的创口,另一只手攥着我手腕按在髂动脉上,"沿45度角下刀,你教过我的。"他的体温透过三层橡胶手套渗进来,与我冰凉的指尖形成诡异温差。
我恍惚看见三个月前的雨夜,陆燃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教我在他胸口纹那只苍鹰。电针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咬着我的耳垂说:"飞不出去的鸟才需要纹身。"现在那只鹰的翅膀被江雨的指甲抠得血肉模糊,像极了手术台上翻卷的皮肉。
"心率40!"护士的尖叫将现实撕开裂缝。患者青紫的嘴唇与江雨偷服过敏药时的模样重叠,我突然剧烈干呕起来。昨夜被迫咽下的避孕药在胃里翻腾,陆燃掐着我下巴说"给我生个孩子"时的眼神,此刻正在血色中扭曲成嘲弄的鬼脸。
程野的佛珠突然硌在我后颈,檀香混着血腥味灌进鼻腔:"呼吸。"他的命令带着蛊惑的力度,镜片后的眼睛映出两个破碎的我——一个正在手术台前濒临崩溃,一个蜷缩在更衣室角落数着腕表的滴答声。
陆燃踹门的巨响让所有人僵住。他球衣上沾着江雨的唇印,手里拎着的芒果千层砸在观片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