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脸上，王德福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捂着脸，倔强地抬起头，正对上父亲喷火的眼睛。

"你个不孝子！放着好好的地不种，要去学那些歪门邪道！"王支书气得胡子直抖，"你大哥，你二哥都是正经庄稼人，就你，整天想着这些封建迷信！"

德福咬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父亲是村长，最忌讳这些"封建残余"。可他实在不想像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困在这片土地上。

"爹，我不是不孝。"德福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王志刚打断他的话，"明天就给我下地干活去！"

夜深人静，德福蹑手蹑脚地翻出窗户。月光如水，洒在村间小路上。他背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攒下的几块钱。

按照村里老人说的，他一路向北，走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时，终于在一处山脚下看到了那间破旧的茅草屋。屋前种着几株桃树，枝头还挂着几颗青涩的果子。

"请问......"德福刚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他眯着眼睛打量德福，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就是王村长的儿子？"老者开口，声音沙哑。

德福一惊："您怎么知道......"

"你爹是村长，最恨我们这些'封建残余'，你却要来拜师学艺，有意思。"老者捋着胡须，"进来吧。"

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一尘不染。正中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青铜罗盘，旁边是一叠泛黄的古籍。

"我姓陈，村里人都叫我陈瞎子。"老者坐下，"不过我不瞎，只是看得比常人清楚些。"

德福连忙跪下："陈师父，我想跟您学风水......"

"慢着。"陈瞎子摆摆手，"你可知道，学这个要吃苦？要被人戳脊梁骨？要被人说是封建迷信？"

"我知道。"德福抬起头，"可我就是想学。我不想一辈子种地，我想......"

"想什么？"陈瞎子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德福咽了口唾沫："我想看看这天地间的道理。"

陈瞎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就冲你这句话，我收下你了。"

就这样，德福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先给师父烧水沏茶，然后背诵《葬经》《撼龙经》。陈瞎子教得很严，背错一个字就要重背十遍。

春去秋来，转眼三年过去。不出所料，父亲已经放弃让德福“改邪归正”了。

这天清晨，德福正在院子里背诵《葬经》，突然听见师父在屋里喊："德福，收拾东西，跟我去趟镇上。"

德福连忙进屋，只见师父正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