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警察叔叔看看。」

　　我浑身都在发抖，拿的什么都不知道，战战兢兢递给队长：「爸。」

　　11

　　『爸？」

　　班主任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们是父子？」

　　「犬子不才，辛苦老师了。』

　　大家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父亲就掏出纸笔：「除了试卷，还丢什么东西没有？」

　　班主任说起来龙去脉时，可谓绘声绘色，声音洪亮。

　　得知我们的关系后，语气还带着巴结：「要不是航子及时发现，后面都不知道闹成啥样呢。」

　　父亲扫了圈教室：「最后一次看到试卷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最后一节课。」

　　「五点到五点半之间？」

　　「对，就是这个时间段。」

　　父亲继续问：「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一直在这间教室，而且试卷还完好无损？这个时间段你在做什么？」

　　他的质问，给教室带来彻底的沉默。

　　校长推了把迟迟不开口的班主任：「赵老师，好好配合呀！」

　　「你们搞得像审犯人一样，反正试卷昨天还好好的，刚刚一看就这样了。」他眼神躲闪。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然而，没有一个学生敢为我发声。

　　他们平时没少挨打，这时候揭发他，等于送死。

　　我只能靠自己： 「爸，昨天五点，到五点半之间，老师在虐，虐待我。」

　　12

　　班主任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敢看我父亲。

　　这给校长吓得不轻：「虐待？赵才溢，你打学生？」

　　「交空白卷就得罚。老师体罚学生，算什么虐待？」

　　偷换概念。

　　我急得想哭出来：「我，我就这，第一次，你你…」

　　父亲啪的一声，合上记事本：「这位同学不要紧张，就当聊聊天，老师对你做了什么？」

　　「队长，跑题了哈，我们是在抓小偷，什么时候警察也管别的闲事了？」

　　「学生不听话，我们做老师的有责任教，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哈。」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除了警察证，还有身份证：「我现在是以一名父亲的身份关心儿子，这道理你确实没搞懂。」

　　有这么一瞬间，我特别后悔自己犯下的蠢事。

　　明明都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

　　事已至此，我不能再隐瞒：「我学习不，不太好，老师不是骂，骂我就是打我，这次模拟考，我我，一气之下干脆交白卷。」

　　「昨天下午，老师为，为了惩罚我，扒掉我内裤，逼我在教室裸，裸奔。」

　　13

　　我的回答像定时炸弹，把一切都给炸开，所有人无不窃窃私语。

　　「老赵，你真这么对学生？人家初一了啊，青春期多敏感一孩子啊，你这么罚他？」

　　那天一起欺负我的同学，见局势不利，话锋一转：「是真的校长，就在教室里面，我们都看到了！」

　　「班主任把他裤子脱了！」

　　「警察叔叔你们看，我同桌身上还有伤疤，还有坐我后面的，班主任一不开心，就扇她的脸！」

　　「老赵，你说话啊？是不是真的？哎哟急死我了！」校长气得胡子都歪了。

　　说完跑到学生那里，抓起手臂一看，果然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哎哟，我的老天爷哦！你你你——」

　　父亲阴冷得可怕。

　　「交作业挨挨打，不交也，也挨打，老师一不开心，就拿我们泄气。」

　　「爸爸，班主任虐，虐待未成年。坏人，就该抓起来。」

　　「李郁航，你少在这里狗仗人势。」

　　「就你叫得最凶，我懂了，试卷说不定是你偷的！」班主任突然指着我鼻子怒吼。

　　14

　　我顿住。

　　身上的炙热都是所有目光的汇聚，审视，惊讶，鄙夷，八卦…

　　只有父亲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就这么看着我。

　　那是等待一个正确答案才有的表情。

　　而这种等待，并非是要一个真相。

　　而是在说：我等你亲口承认。

　　与其人赃并获，坦荡承认，至少不会丢父亲的脸。

　　「是我。」

　　十五六岁的年纪，被当众扒光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