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锋利。乔大山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棉衣，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喉咙里泛起一股腥气。
"大山哥......"身后传来细若蚊吟的声音，他回头，看见何秀梅瘦小的身影裹在一件破旧的棉袄里，小脸冻得发青，嘴唇已经裂开了几道血口。
他连忙解下自己的围巾，想要给她围上，却被她轻轻推开。"不用了，大山哥，你还要赶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乔大山的心揪成一团。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秀梅还会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采一把野花插在发间，笑得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明媚。可现在，她瘦得几乎脱了形，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秀梅，等我回来。"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一定会找到粮食，一定会......"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一队官兵押着几辆马车从官道上驶来。马车上堆满了粮食，在寒风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是知府大人的车队！"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在收婢女，一个婢女换一斗米！"
人群骚动起来。乔大山看见秀梅的母亲挤在人群中，怀里抱着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幼子。秀梅的手在他掌心里颤抖了一下。
"不......"他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却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山哥，我得去。"她轻声说，"弟弟快不行了......"
"不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去找粮食，我一定能找到......"
"来不及的。"她挣脱他的手，转身朝车队跑去。他想要追上去，却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眼睁睁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秀梅！"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只听见风声呼啸。
那天晚上，他蜷缩在破庙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一早，他就踏上了寻找粮食的路。他记得村里老人说过，往北走三百里有个大粮仓，只要能走到那里......
可他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