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今年我带着老公和孩子在娘家过年。年夜饭过后,我家斜对面的响老山上,烟花炮竹声又准时响起。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朵朵烟花带着长长的鸣叫声冲向云霄,砰砰炸响,开出绚烂的花朵,一朵还未消散,一朵又已盛开。
声音响彻云霄,烟火弥漫了半个山坡,经久不息。我们挨着的几户人家,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烟花炮竹声刚停下,一声响亮的惊叹声又响起。
“耶!看样子今年花家那几个找到钱的叻!烟花火炮儿干恁大半天!”邻居刘三婆惊叹的声音足以让我们挨着的几户人家听得清清楚楚。
“确实厉害哟!今年的烟花火炮儿不光比往年的放得多,你们注意没有?今年的烟花比往年子的还要冲得高点。”住我家右侧方的堂二叔附和道。
......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看着对面那个荒山坡上,还未散尽的青色烟雾,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已经在那里长眠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我出生在西南山区的一个小山村,我叫小琴,我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如果不是已经有人用了,我也有可能叫小芳、小丽、小霞......
我对家乡清晰的记忆大约从五岁开始,我家住在一坐叫作马汉山的大山脚下,大山包围了我们小村的三个面,只留下了一面出口。
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河沟,一条让我感觉很神奇的无名小河沟。
因为它就像一面镜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镜像出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家庭,就是花家和我家,我们两家几乎是正对门。
我是家里的老大,叫小琴。花家的老大也是女孩儿,叫小英,跟我同年生的。
我有两个兄弟,每个间隔两岁,小名王二娃、王三娃。花小英也有两个兄弟,同样间隔两岁,小名花小二、花小三。
我有一个暴躁易怒、凶狠无比的父亲,人送外号“古头王”。花小英也有一个脾气狠厉、性格乖张的父亲,名花刚,称号在外“疯子花”。
我有一个温柔善良但性子软弱外加个子小的母亲,花小英还是一样。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两家除了时不时的传来孩子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