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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量子啼哭
手术刀的冷光在无影灯下折射出棱形光斑，林夏躺在神经外科手术台上，闻到了熟悉的焦糊味。这味道和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一模一样，混着臭氧与烧熔的电路板气息，顽固地扎根在她的记忆深处。
"林工，最后一次确认。"主刀医生的全息面罩泛着淡蓝微光，"第三代神经接驳器的痛觉传导率是92%，这可能会造成永久性创伤应激......"
"这正是我需要的。"林夏打断对方，机械义眼的焦距自动锁定天花板上爬行的维修机器人。那些八爪鱼似的机械臂正在安装第27层电磁屏蔽网，纳米级的防护膜在焊接枪下泛起彩虹色涟漪。
当激光束开始在她视网膜上蚀刻接口时，警报声突然撕破手术室的寂静。林夏猛地扯掉尚未固定的生物电极，淡绿色营养液顺着脖颈流进手术服领口。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防爆玻璃映出诡异的蓝紫色闪光。
"B区冷却系统故障！"广播里的电子音带着罕见的颤音。林夏赤脚踩过满地冰晶，量子冷却剂从破裂的管道喷涌而出，在地面凝结成尖锐的冰刺丛林。她看见第七实验室的隔离舱正在渗出血色数据流——那是人类意识上传失败的标志性现象。
"小陈！"林夏拍打着舱门加密面板，透过观察窗看到算法工程师被数据线缠住脖颈。女孩标志性的猫耳发卡掉在控制台边缘，上面跳动着异常的数据光点。本该处于休眠状态的伏羲六代主屏上，由蓝色光斑组成的人脸正在吞噬操作界面，每个像素都在尖叫。
当林夏用虹膜权限强行切断主电源时，小陈突然睁开的双眼里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0100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