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锈的齿轮在空罐头里碰撞。

全场哗然中，她撞破消防通道的玻璃。十九年来在城中村屋顶练就的平衡感，此刻在二十八层的避雷针上得到完美展现——弟弟被捆在对面大厦的广告架上，而她的外卖箱里藏着攀岩绳。

狂风撕扯着工作服，管家在对面举着注射器狞笑："跳过来啊，像你妈当年跳楼那样！"

林夏突然松手，在自由落体中甩出保温箱。酸辣粉在半空泼洒成伞状，辣椒油迷了直升机射手的眼睛。她趁机荡到广告架背面，用牙齿咬开弟弟的绳索。

"姐！你的手..."林阳突然大哭。她低头看见右手拇指血肉模糊——方才划破油画时，故意用刀剜掉了那块陈年烫伤的皮肤。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空中走廊突然亮起射灯。老太太坐着轮椅出现在光晕里，怀里抱着个碎成两半的相框。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产房，护士胸口的铭牌赫然写着：张美玲。

"龙凤胎的脐带是我剪的。"老太太的翡翠镯子突然弹开暗格，露出微型胶片，"但有人调换了孩子的襁褓..."

林夏感觉后颈的伤疤开始发烫。那夜继母的烟头按下来时，说过一句奇怪的话："要怪就怪你亲妈，非要给私生女求个名分。"

直升机突然失控撞向玻璃幕墙，飞溅的碎玻璃中，林夏看到管家举起注射器冲向老太太。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这是她第七次为弟弟挡刀，却是第一次有人哭着抱住她喊"囡囡"。

03

急救床滚轮声碾碎满室寂静时，林夏听见了这辈子最清晰的电子音。

「患者右手缺失生物识别特征，启动虹膜验证。」

这个认知让她在麻醉中拼命眨眼。十五岁被继兄按在开水管下时，她曾用眼球死死抵住生锈的水阀——原来沈家的验证系统，早在十年前就刻进了她的瞳孔纹路。

「董事长遗嘱补充条款激活。」机械音震得手术灯都在颤抖，「当继承人遭受生命威胁，集团所有流动资金将自动转入...」

管家扯开无菌帘冲进来，却被心电图上的波纹惊得倒退三步。本该昏迷的林夏正睁着眼睛，被血污黏住的睫毛下，瞳孔里流转着沈家祖宅的3D结构图。

「不可能！我明明换了你的眼药水...」

林夏突然抬手扯掉呼吸面罩，露出颈间已经结痂的针孔：「你打的是维生素B12。」她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毕竟你办公室的冷萃咖啡，每次都是我弟配送的。」

走廊传来防暴靴的轰鸣声，管家转身撞翻器械架。最后一支麻醉剂扎进他脖子的瞬间，林夏想起那个暴雨夜——老太太的翡翠镯子滚落脚边时，内侧的反光曾短暂映出过管家的脸。

原来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