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所有暗桩。记住,此事只能你知我知。"
我双手接过令牌,入手冰凉。这是一块黑铁打造的令牌,正面刻着"锦衣"二字,背面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去吧。"指挥使挥挥手,"记住,小心行事。"
我退出正堂,立刻感觉到几道目光追随着我。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嫉妒,更多的则是警惕。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刚转过一个回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加快脚步,那脚步声也快了起来。我猛地转身,却见是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李兄留步。"那人拱手笑道,"在下王谦,是陆千户麾下的总旗。"
我警惕地看着他:"王总旗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只是提醒李兄一句,这锦衣卫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心头一动:"此话怎讲?"
他正要开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我们对视一眼,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声音是从陆千户养伤的院子传来的。我们赶到时,只见两名守卫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房门大开,里面传来打斗声。
我拔出绣春刀冲了进去,只见一名黑衣人正持刀逼向床榻。陆千户虽然重伤在身,却依然奋力抵抗。
"住手!"我大喝一声,挥刀劈向刺客。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仓促间回身格挡。刀锋相撞,火星四溅。
王谦也从另一侧包抄过来。刺客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粉撒出。我连忙闭眼后退,等再睁开时,他已经破窗而出。
"追!"王谦就要追出去,却被我拦住。
"别追了。"我摇摇头,"先看看陆千户。"
床榻上,陆千户脸色苍白,胸前又渗出了血迹。他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说什么。我连忙凑过去,却只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小心......王......"
话未说完,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陆千户!"王谦惊呼一声,上前探了探鼻息,脸色变得难看,"没气了。"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陆千户临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我小心谁?王谦吗?
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批锦衣卫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个百户。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王谦正要开口,我抢先说道:"有刺客潜入,陆千户遇害了。"
百户脸色一变:"可看清刺客模样?"
我摇摇头:"他撒了石灰粉,没看清。"
百户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谦:"你们两个,跟我去见指挥使大人。"
我跟着他们往外走,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陆千户的死,刺客的及时出现,还有他临终前的那句话......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更让我在意的是,王谦刚才的表现。他明明有机会追上刺客,却在我阻拦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不符合一个锦衣卫总旗的行事作风。
指挥使说得对,这锦衣卫的水,确实深得很......
指挥使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我跪在地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指挥使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
"你是说,"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陆千户临终前说了'小心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