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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结出冰晶。
"看够了?"他甩了甩指尖水珠,白玉扳指磕在铜盆边缘发出脆响,"沈昭华的陪嫁丫鬟三日前投井,奶娘突发急病暴毙,现在轮到你了。"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说说看,你背后是谁?"
我疼得倒抽冷气,突然瞥见镜中自己耳后的肌肤。方才被萧景琰触碰过的地方,竟浮现出胭脂色的朱砂印记,宛如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踉跄着扑进来,发间金步摇缠着几缕血线。她手中汤药泼在青砖上,竟腾起诡异的紫烟。
"殿下!药......药里有毒!"少女呕出一口黑血,指尖深深抠进地砖缝隙,"太医院...王院判他......"
萧景琰瞳孔骤缩,我看着他颈侧青筋暴起,整座宫殿的温度陡然下降。霜花顺着窗棂疯狂蔓延,我的睫毛瞬间挂满冰碴。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太子此刻单膝跪地,唇色紫得骇人,指尖凝结的冰晶正沿着经脉向上攀爬。
"都出去。"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侍卫们却僵立不动。我突然明白这是每月十五发作的寒毒,而唯一能送药的人已经中毒身亡。
黄衣少女突然抽搐着抓住我的裙角:"太子妃...救..."乌血从她七窍涌出,我摸到她袖中硬物——半块雕着梅花的羊脂玉佩,背面刻着"昭"字。
记忆突然闪回现代急诊室,导师举着银针示范穴位急救。我扯断床帐金钩,对准萧景琰后颈风池穴刺下。他闷哼一声,反手掐住我的手腕,冰霜顺着手臂瞬间爬上我的锁骨。
"不想死就松手!"我抓过妆台上的银剪划破掌心,将鲜血滴进他唇间。当血腥味弥漫开的刹那,他眼中猩红稍褪,喉结滚动着咽下我的血。
霜花停止蔓延时,我几乎冻僵在他怀里。他唇上沾着我的血,在烛光下显出妖异的嫣红。修长手指抚过我刚愈合的伤口,那里有道淡粉色的月牙痕。
"沈昭华七岁那年为救落水的我,在相同位置留下过疤痕。"他忽然扯开我的衣领,我慌忙去挡,却见他盯着我锁骨下方的胎记出神——那是现代林小满参加夏令营时被烫伤的痕迹。
更漏声突然变得刺耳,他指尖凝出一根冰锥抵住我心口:"你到底是谁?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何处?"
我正要开口,窗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月光将树影投在茜纱窗上,那分明是个人影!萧景琰甩出冰锥的瞬间,黑影如烟消散,只留地上一滩冒着寒气的血水。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他忽然将我拽进怀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笼罩下来,"明日卯时三刻,带你去见个人。"玉扳指擦过我锁骨上的胎记,"若是敢逃......"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我的指尖。鲜血滴进翡翠酒樽,与琥珀色液体交融成诡异的漩涡。我看着他仰头饮尽,喉间红痣在烛火下跳动如蛊:"你的血能解百毒,这秘密若传出去......"酒杯在他掌心碎成齑粉,"你会比现在有趣百倍。"
第三章 幽谷惊魂
天还没亮就被拽上马车,我裹着萧景琰扔来的狐裘直打哆嗦。他闭目养神,膝头横着柄镶满宝石的弯刀,刀鞘上古怪的图腾像极了昨夜刺客的刺青。
"这是要去哪?"我扒着车窗问。晨雾里闪过破败的路碑,隐约可见"鬼哭崖"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