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点撕碎纸页。
"好一个璇玑心法传人。"贵妃将碎屑抛进香炉，火舌倏然窜起三尺高，"可惜苏若兰没教过她，武周朝的璇玑图是用人血养的。"
丹朱低头盯着砖缝里蠕动的蚂蚁，忽然想起那夜谢泠璎咳出的金粉。西域龙血竭遇水成毒，但若混着南海鲛人泪...她袖中的琉璃瓶突然发烫，瓶底那滴从春桃眼中取来的液体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子时的司香局像只蛰伏的兽，谢泠璎贴着湿冷的宫墙挪步。白日里新宫女塞给她的犀角簪正在袖中发烫，簪头雕着与玉佩对应的另半幅璇玑图。当簪尖刺入铜锁锁眼时，她突然想起母亲曾说，真正的璇玑密钥是活人的血脉。
阴冷库房里，沉水香混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月光透过气窗落在某只鎏金匣上，匣面鸾鸟衔着的赫然是合欢花纹。谢泠璎用金错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入鸾鸟眼窝的刹那，暗格弹出一卷鲛绡——竟是武周朝司香女官的密档。
"永昌元年，帝命改璇玑图为香方，以七窍玲珑心之血为引......"谢泠璎的指尖突然痉挛，帛书上的朱砂小楷开始诡异地游走。库房梁上传来细碎响动，数十个青瓷罐同时渗出暗红液体，在砖地上汇成璇玑图的纹样。
丹朱将鲛人泪滴进御膳房的水玉瓮时，春桃的惨叫声正从慎刑司方向传来。琉璃瓶映着她扭曲的笑容，瓮中为皇帝熬制的雪蛤羹泛起幽蓝涟漪。她特意选了寅时三刻动手，这个时辰当值的，正是当年往浣衣局井中扔石块的李公公。
五更天未至，十二监掌印太监暴毙的消息已传遍六宫。谢泠璎攥着染血的鲛绡冲进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