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腥气涌进鼻腔。

　　"别动。"他喉结旁的小痣渗出血珠，方才的玻璃碎片竟在颈侧划出细痕。江夏突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父亲醉酒后念叨的呓语："夏夏的眼睛和你妈妈一样，能看到星群连成的函数..."

　　顶楼天台的风卷着梧桐絮，许明哲松开她时，西装内袋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江夏弯腰去捡，却看见八岁的自己坐在旋转木马上，身后穿白色实验服的女人，正将四叶草发卡别在女孩鬓间——那是母亲葬礼后就消失的合影。

　　"江映真女士的量子通信论文，至今仍是航天局的加密基础。"许明哲点燃电子烟，幽蓝火光里露出少见的疲惫，"当年'织女星计划'根本不是商业卫星，而是她为渐冻症患者设计的意识传输器。"

　　江夏握紧生锈的栏杆，黄浦江的夜风突然灌满喉咙。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在深夜擦拭火箭模型，明白母亲病危时为何坚持要戴航天局胸针。许明哲的腕表开始报时，齿轮声与十二岁那年的雨声重叠——那是母亲手指还能动的最后一个下午，在病房窗玻璃上画给她看的轨道方程。

　　"所以三年前的技术泄露..."她转身时，许明哲的烟灰正落在她手背。男人突然握住她烫红的皮肤按在自己心口，心跳透过衬衫撞击着她的指纹。

　　"是你父亲主动打开的防火墙。"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梁，露出眼角淡淡的疤，"那些来并购的人，根本不知道虹云科技的地下实验室藏着什么。"江夏的指尖无意识描摹那道疤痕的形状，直到许明哲闷哼一声，她才惊觉这轮廓与母亲设计的四叶草芯片完全吻合。

　　远处传来破空之声，无人机群突然从环球金融中心顶部升起。许明哲迅速将她扑倒在地，江夏的后脑枕着他温热的手掌，看到夜空中亮起母亲最爱的猎户座——用无数激光点连成的星图里，藏着父亲字迹的警告："别相信许家人"。

　　"看清楚，"许明哲咬开腕表暗格，取出枚泛着冷光的四叶草芯片按进她掌心，"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芯片边缘突然刺破皮肤，江夏的虹膜中掠过无数数据流，最后定格在童年住过的老宅地下室——布满灰尘的服务器还在运转，全息投影里母亲正温柔微笑。

　　泪水模糊了视线时，许明哲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这个本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