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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浮现出凤凰纹身,血管在皮肤下扭结成诡异图案。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眼白完全变成墨色,指甲暴长寸许抓向我的咽喉。
陈谨言的柳叶刀精准刺入父亲肩井穴。在对方僵直的0.5秒间隙,他扯开我染血的婚纱裙摆,蘸着血迹在父亲后背画起符咒。朱砂般的痕迹遇空气立刻燃烧,焦臭味中传来诡异的婴儿啼哭。
"二十年前你母亲用自己的血下过禁制。"他咬破指尖按在我眉心,滚烫的触感让我想起前世坠楼时耳畔的风,"现在该由你完成血契了。"
警笛声突然变调成丧钟频率。我趴在地上呕出黑色淤血,其中混着蠕动的金线虫。恍惚间看见母亲站在满月下,她手里的翡翠耳坠正在滴落鲜红液体,落地变成振翅的凤凰。
"别看眼睛!"陈谨言用领带蒙住我双眼。布料阻隔的刹那,我通过地面冰层反光看见惊悚一幕——所有宾客后颈都鼓起拳头大的肉瘤,血管连接着天花板垂落的金色丝线。
许安宁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撕开脸皮露出森森白骨,指关节反折着按下总闸开关。整座大厦开始倾斜,观景窗外的月亮突然变成血红色,玻璃表面浮现出母亲留下的掌印。
"来玩捉迷藏呀妹妹。"她的指甲刮擦着我的脊椎,"就像小时候你把真正的苏家千金推下阁楼那样。"
我摸到后腰的疤痕,这次触到了金属异物。手术刀剖开皮肤的瞬间,芯片带着血沫掉在地上。陈谨言踩碎芯片的力道让我想起前世车祸中变形的车门,当时安全气囊里飘出的正是这种苦杏仁味。
月光突然被阴影吞噬。我扯下领带,看见本该押送犯人的警车正在融化,沥青状液体里浮出无数翡翠耳坠。陈谨言的白大褂被血染成紫色,他举着柳叶刀划开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脏上赫然缠着母亲那条失踪的蓝宝石项链。
"记住,死亡才是开始。"他把还在跳动的心脏按进我胸腔。剧痛中我看见产房监控的真相——护士调换的不是婴儿,而是胎盘。许安宁身体里流着的,是来自那个南洋矿洞的...
心脏在胸腔炸开的瞬间,我尝到了铁锈味的真相。陈谨言的血顺着锁骨流进凤凰胎记,皮肤下涌出万千金丝,将正在融化的警车重新编织成产房模样。许安宁的肋骨刺破婚纱,化作森白琴键奏响安魂曲。
"苏婉如偷走了祭品!"父亲咆哮时喉管裂开,钻出沾满粘液的翡翠耳坠。他撕开燃烧的符咒,后背浮现金色星图——正是母亲日记里描绘的南洋古祭坛方位。
我按着剧痛的太阳穴后退,踩碎的琉璃片扎进脚心。血液渗入地毯的刹那,整层楼的地砖开始翻转,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二十年前矿难现场照片从血沫里浮起,那些"遇难者"的瞳孔都刻着振翅凤凰。
"你才是被选中的容器。"陈谨言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他扯下脸皮露出母亲的面容,指尖却留着父亲特有的烟渍。这个认知让我胃部痉挛,呕出的金线虫在空中自燃,灰烬拼出1998年的产房编号。
许安宁的脊椎弓成诡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