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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炸开，顾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响。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部，却在撞击的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

他听见自己的惨叫声，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意识逐渐模糊前，他看见自己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右手，是能在0.1秒内完成六个键位操作的手，是他征战职业赛场三年的资本。而现在，这只手可能再也无法握住鼠标了。

"患者右手尺骨、桡骨粉碎性骨折，肌腱严重损伤，需要立即手术！"

"准备手术室！"

"联系骨科主任！"

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在耳边此起彼伏，顾言却只觉得浑身发冷。明天就是全国总决赛，他带领的KG战队即将迎战老对手STK。这是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而现在......

"不......"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要打比赛......"

"别说话。"一个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你现在需要的是手术。"

顾言努力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在检查他的右手。那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凌厉。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正在轻轻按压顾言的手腕。

"疼......"顾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尺神经受损，"医生直起身，"需要立即手术。我是陆景深，你的主治医生。"

顾言愣住。陆景深，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年仅28岁就成为全国最年轻的骨科主任，在运动损伤领域有着极高的造诣。但他同时也以性格冷淡、不近人情著称。

"陆医生......"顾言艰难地开口，"我的手......还能打比赛吗？"

陆景深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的皮肤很白，在手术室的灯光下几乎透明，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平静，"你的右手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手术，可能会留下永久性损伤。"

"可是......"顾言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景深打断。

"相信我，"陆景深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会尽最大努力。"

不知为什么，这个眼神让顾言莫名安心。他点点头，任由护士将他推进手术室。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顾言看见陆景深戴上手套，那双修长的手在灯光下几乎透明。他想起自己曾经在采访中说过，电竞选手的手就是他们的生命。而现在，他的生命就掌握在这双手里。

麻醉剂开始起作用，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陆景深专注的侧脸，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

当顾言再次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他下意识地想要动右手，却传来一阵剧痛。

"别动。"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言转头，看见陆景深正在查看他的病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手术很成功，"陆景深放下病历，"但是......"

"但是什么？"顾言的心提了起来。

"你的右手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恢复期，"陆景深走到床边，"而且，即使恢复得好，也可能无法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顾言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三个月，对于电竞选手来说，足以让一个天才陨落。更不用说可能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

"不过，"陆景深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的治疗方案，也许能创造奇迹。"

"什么方案？"顾言急切地问。

陆景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视频。那是顾言去年在世界赛上的精彩操作集锦，他的劫在团战中完成五杀，震惊全场。

"我看过你的比赛，"陆景深说，"你的手速和反应能力都很惊人。这让我想到一个特殊的复健方案。"

顾言屏住呼吸。

"我可以为你设计一套特殊的复健计划，结合神经修复和肌肉训练，"陆景深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而且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我愿意！"顾言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让我重新打比赛，什么苦我都能吃！"

陆景深看着他，突然笑了。这是顾言第一次看到他笑，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带着几分暖意。

"好，"他说，"那我们就一起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