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山间穿行,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苏晚靠在座位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前方到站,青石镇。"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苏晚拎起背包,随着稀稀落落的乘客下了车。站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挑着扁担的村民匆匆走过。她深吸一口气,山间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土腥味,让她想起十年前离开的那个雨夜。
"晚丫头?"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晚转身,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她认出了这是村里的王婶,但对方的变化让她心惊——王婶的脸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球里泛着不正常的黄光。
"是我,王婶。"苏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王婶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快走,天要黑了。"她的手冰凉刺骨,力道大得惊人。
苏晚被拽着往村子的方向走,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暮色中,远处的山峦像蛰伏的巨兽,投下浓重的阴影。她注意到路边的树上系着红色的布条,在风中飘动,发出"簌簌"的响声。
"王婶,村里最近还好吗?"苏晚试探着问。
"好,好得很。"王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山神保佑,一切都好。"
苏晚感觉后背发凉。她记得小时候村里确实有祭祀山神的传统,但那是很隆重的仪式,要选在特定的日子。而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河边见过的死鱼。
到了村口,王婶突然停下脚步:"晚丫头,你回来得正好。"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祭祀就要开始了。"
苏晚还没反应过来,王婶就松开了她的手,快步消失在暮色中。她站在原地,听见远处传来低沉的鼓声,像是从地底传来,震得她胸口发闷。
夜色渐深,村子里亮起了零星的灯火。苏晚朝着记忆中的家走去,却发现路边的房屋都紧闭着门窗。偶尔有黑影从窗前闪过,却听不见任何人声。
突然,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月光下,她认出那是村长。
"苏晚?"村长的声音沙哑,"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我想回来看看。"苏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注意到村长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回来得好。"村长向前迈了一步,"祭祀需要新鲜的血液。"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身想跑,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像是一群饥饿的野兽。
鼓声越来越响,苏晚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她看见村民们让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古老的祠堂。祠堂的门大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粘稠的声响。
"来吧,孩子。"村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见见我们的神。"
苏晚感觉颈间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纹路正在发光,那些扭曲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蠕动。她终于明白了这些符号的含义——那不是装饰,而是一个名字,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祠堂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像